他倒是面色坦然,只说赞成皇后的主意。皇帝有些惊讶,又一次问道:“你真的愿意自己多出一位嫡兄来?”
晏珽宗对奏曰:“只要能让母亲舒心、高兴,儿子都愿意。”
既然皇后、摄政王他们都没有异议,皇帝竟然果真下了旨,在祖宗宗庙面前重新立了玉碟,果真将燕郡王记在了皇后的名下。
如此一来,皇帝就有了三位嫡子。
他亦将燕郡王封为了燕亲王,以匹配他皇帝嫡子的身份。
原先说好要将两个庶出皇子都过继给皇后,如今只过继了一个,还是皇帝的次子,此举自然引发了不小的震动,引得朝臣之间猜度无数。
四月中旬的亲蚕礼上,燕王妃在大殿上虚扶着皇后的手陪侍在她身边,俨然一副储妃的样子了,依样画葫芦学着从前杨氏的做派,倒也教人挑不出半分毛病来。
……
晏珽宗这段时间心情都很不错,根本就没将燕王放在眼里。
因为他的婠婠大约是想开了,对他的态度也好了很多,一如幼时一般温顺和婉。有时他在皇帝的书房处理政务到很晚,皇帝以为他当夜在东宫处歇下,实际上他都去荣寿殿寻帝姬去了。
帝姬也会命宫婢们在炉子里温着留给他的宵夜,偶尔吃了什么还算可口的点心,也会叫人备上两碟子,送去上书房给皇帝和摄政王用。
既然她如此柔顺,他也如天下男人都有的劣根性那般逐渐欺上了她的身,大约每日就要弄她一次,就像那夜在顺心殿一般,蹭着她的腿根处泄出来。
偶尔婠婠心情好的时候,她也会半推半就地用那一双纤纤玉手帮他揉弄出来。
每次这时候她都会紧张地闭上眼睛,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让他忍不住偏偏更想去欺负她。
她对他好了,他做事也有分寸,不会在没……没给她名分的时候就让她在自己身下失了身,再也没将她扒光过,只是隔着一层衣料抚慰而已。
帝姬的精神比前几年好了很多,以往春天她总是犯困打懒,人也倦怠着,可今岁春夏之交以来,她却很少再贪睡懒觉,反而常常很早就去给皇后请安,让皇后亦惊奇不已。
故而难免又教训她不可懈怠,早日把出降时要用的绣品准备好。
桂姑姑紧紧盯着她,让她把她的元帕和一些赠给婆母和婆家宗妇的手帕都抓紧时间先绣好。
婠婠索性也不再问外头关于储位的口水纷争,一心只扎在自己的事情上。
宫内有皇家御用的藏书阁,她闲暇时候便到那里面去看看书、帮着太学博士们整理一些史书典籍之类的。
这阵子心静了下来,身子也不再那么虚乏无力了。
偶尔晏珽宗会带她出宫,让她以“陶沁婉”的身份陪陶家人吃饭闲聊,以确保在陶家众人的心目中,陶沁婉这个人的确是真实存在的。
一个多月以来,逐天客来往飞了无数遍,带回了好几封大殿下的家书,看他果真一路平安顺遂,婠婠悬着的最后一颗心也卸下了。
不过说来奇怪,她的未婚驸马陶霖知倒是很长一段时间什么东西都没再给她送来,也没给她写过什么书信。
婠婠虽心下有些怅然,但是一则为了帝姬的自尊、二则为了顾及晏珽宗的妒火,她也没说过什么,从未表现在面上。
后来某日无意中听小余子说起,说是陶家二公子被调去陕北出了个外任,大约半年之内是不会回来的了。
某日,皇后再度特意将婠婠叫到了她宫里。
为了在朝堂上为燕王夺储立势,皇后近来与朝臣联络颇为频繁,好似有了干劲、人也精神了起来,故而她又撑起了自己的威严和凤仪。
今日她唤婠婠来,也是为了一件大事的。
“我的乖女儿,你长到这样大,母亲为你的前程盘算了多少年,从未舍得叫你受一口累的。”
婠婠不明白皇后为何骤然如此开口,但还是恭顺道:“母亲说的是,母亲的苦心,女儿全都知道的。”
她看见皇后用脂粉细细装饰过的那张脸上充满了算计的疯狂:“我知道这阵子你对他虚与委蛇地应承着,也受了不少的苦头。我的女儿,若不是母亲没用,也断然不会让你去受这样的苦楚。”
帝姬连忙说不敢。
皇后拉住了她的手:“母亲这小半年来痛定思痛,已想到了一个绝妙地除去那逆贼的法子。只要你帮母亲一个忙,母亲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婠婠,他还算信任你吧?”
帝姬的眉眼一惊,不明白皇后何出此言。
可是母亲的谋划,她终究还是要帮着自己的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