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船舱里,隐约能听见一道不甘挣扎的模糊声,“唔……唔唔!”
那声音响了几下,便慢慢虚弱消失。
*
皇城,东宫。
书房的殿门被人用力的一把推开,殿中正低声议事的太子幕僚们闻声望去,便见太子妃安如珺满目冰霜走进来。
幕僚们见此互相对视了一眼,朝着说书案后的太子拱手作揖。
“陛下只是派人暗查,尚未召殿下前去质问,许是还没有拿到关键证据,我等回去想想对应之策。”
太子安文凛对上郑如珺隐含怒色的眸子,淡淡颔首,“都回去罢。”
幕僚们先后并肩离去,外头守着的宫人还没把殿门完全关上,就隐约听见太子妃一声质问,“难道殿下就非毓儿不可,一定要娶她为侧妃吗?!”
安文凛闻言,眼底顿时染上几许阴霾,“你哭到皇后那里,让她和父皇对一起孤施压,能不能纳她为妃,你该比孤更清楚才是。”
她连自己的亲妹妹清白之身都不放在心上,一哭二闹极力阻拦他,生怕有人威胁到她的太子妃之位。
他面无表情起身,“孤已经放手让她出城,你还想怎样?”
安如珺听他这语气,恨得咬牙,她想怎样?
他为了毓儿昏头,连东宫在外的威名都不放在心上,甚至还浪荡到在隐秘之处欢好苟合。
若依着毓儿娇纵的性子进宫,不知要给她,给东宫惹出多大的麻烦来!
她只想让一切回到母亲生辰宴之前。
安如珺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的情绪,“殿下将毓儿带到哪里去了?”
“你说什么?”安文凛闻言觉得可笑,“孤都不知你们将她送到了何处。”
“殿下不必再撒谎。”安如珺掏出那宫中令牌,上前拍在书案上。
“我父亲为了颜面没来东宫找殿下要人,自己私下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找到毓儿的下落,只能托臣妾来问殿下一句——你把毓儿藏在了何处?”
“孤再说一遍。”安文凛无辜被强扣一顶帽子,快要怒极反笑,“孤,从未派人去找过她。”
话至此,安如珺心底的怒火已经有些忍不下去,“这东宫令牌明摆着面前,殿下还想撒谎!”
“殿下娶不了毓儿,就想让她做外室不成?殿下有没有考虑过她自己的想法,毓儿喜欢那姚世子,殿下强行带走她又有何意义?!”
安文凛满腔恼怒骤然冷却,他迟钝的看向桌上的令牌,“你是说毓儿不见了?”
“当然,殿下已经派人去过青岩别庄,还要同臣妾演无辜吗?”
安文凛焦躁不安的从案后走出,“孤当真没去找过她。”
他无力的闭了闭眼睛,“许是她自己走了。”
郑如珺根本不信,“殿下莫要再骗……”
厚重的殿门外,传来宫人恭顺的声音,“殿下,坤龙殿来人,说陛下传您前去。”
郑如珺分得清急缓,生生忍下去,让开身子,”殿下换身衣衫过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