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堂主吴不好一跃而入,截住平虚的去路。
堂堂点沧阁,居然以众欺寡,欺负一个老人家?!
可显然,司阁主更想麻利儿将他拿下,不想让某人先去河边吹大风。
就在平虚恍惚的一瞬间,司慎言身形一转,拦在他面前,迎面一拳。道长躲过了窗户,没躲过拳头,眼前顿时一暗。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五花大绑,麻袋一样担在马背上狂奔。
马鞍硌着他的肚子,一路颠簸,他好悬没把肺和胃口喷出来。
这哪里是朝廷命官!分明就是土匪!
满月溜达到平虚跟前儿,就着大风打量他:“道长,本官马上把你送下去跟蛟兄做朋友,还有什么遗言吗,”他话虽问了,却没给平虚回答的时机,往后一招手,“敛允兄,按着道长的身量,给他挖个合适的雅居。”
木易维早看这一脸邪气的平虚不顺眼了。
他知道满月白天应下活人桩必有旁的打算,但万没想到,自家大人是要把平虚当桩子埋了,虽然……多少有点不妥,但是!
身为军人,行令禁止,不必规劝!
木易将军当即下令,四五名精壮士兵在腰里系好绳索,趟水下河道。
河道已经很干了,水流非常缓,水深还不到士兵小腿,小伙子们铲子翻飞,干劲儿十足。
“桩子嘛,得竖着来,兄弟们挖深点!”满月嘱咐。
“是!”
“大人放心!”
说到底,士兵大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军中素来严肃,难得有这样消遣人的差事,都巴不得看接下来的热闹。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河泥在岸边高高堆起来,浅流里,已经挖出个过胸腹深的坑。再加上水流深度,估摸着正好没到老牛鼻子的脖子根。
“道长,”满月道,“您进去之前,用不用开坛做法?”
平虚刚才还抱有幻想,觉着纪满月再怎么混不吝,顶多是想吓唬他一番,估计是临门一脚,要问他什么。
结果,这人把他绑来之后,就安安静静的看着士兵挖河,挖好了直接要给他种进去。
不会是真的以为活人桩管用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平虚慌了,自持是高人,里子都慌得要尿裤子了,面子也不能瘸,嘴硬道:“大人啊,大人!活人桩讲求生辰八字妥帖,不是随便找个人来就行。”
纪满月见他脑瓜子里横着门闩,毫不开窍,笑道:“管不管用试试就行了,待到灾劫过去,本官在城里给你修庙塑像,保你天天吃香火,让百姓们记得你的好。”
平虚汗都下来了,死都死了,香火有屁用,喝灯油都不好使!
就没见过这么浑的人:“不行,不行啊大人,得……得要童子身才行啊!”
呦嚯?
纪满月调笑道:“没看出来呀道长……那……不是童子身会怎么样?蛟兄嚼着牙碜?它要是当场把你吐出来,我就当场教育它,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