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清原先还以为是邵誉风昨夜醉酒,今天一早又忙着去向大夫人请安,耽误了才一直没来得及告诉,可方才眼神里的回避又那么明显,沈水清的心骤然被揪得生疼。
就算是对一个伺候久了的丫鬟,也会顺带说清楚何时走、又大约何时回,更何况她还是邵誉风明媒正娶回来的二少夫人!
若这二少夫人是他心心念念的表小姐,定不会这样随意不顾吧?骄傲一次次碾碎在邵誉风眼前,她不愿再坚持问个明白,于是一言不发回过身去,大步离开了。
“等等。”
邵誉风追了上去,见沈水清又哭了。
他顿时手忙脚乱!
一时竟不知是该先拉住沈水清替她擦去泪水,还是先解释为妙,最后邵誉风只叹息一声站在了原地,任沈水清赌气离开。
“并非我有意隐瞒,只是圣上特意嘱咐了此事绝不能声张,我又如何能说?”
沈水清本就没有走远,听见邵誉风的话便停下了步子。
她站在原地,委屈地朝后看去:“你说的是当真?”
邵誉风点头:“千真万确,不然我又何苦。”
沈水清突然想起大夫人口中南方路断了的消息。
前世的时候,南方的消息刺探与进军任务都落在了永安侯府头上,既然如此,邵誉风接到的不能声张的任务或许与此有关?
沈水清沉下心来,却依旧装作委屈的模样缓缓回身走到邵誉风的身边:“圣上交代你的事情,与南方有关是吗?”
邵誉风眼底一颤,看着沈水清不回答。
不回答便是默认了!
沈水清心跳得越来越快,圣上终究还是决定对南方下手了!
她想了想,又看着邵誉风:“你要做的事,会伤害沈府吗?”
邵誉风却只是道:“明早出发,大约五日后的午后我便回来了,来不及去南方,更来不及去沈家,你莫多想。”
“明白了。”
一时间,两人朝秋涧泉的方向走着,都没有说话。
在沈水清记忆之中,前世她与世子成亲之后,世子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因圣上安排了事务外出没有回府。
可这一世,外出办事却落到了邵誉风头上。
这样看来,只要笼络好了邵誉风,爱屋及乌,沈府要寻得一条生路也并非太难。
可究竟要如何才能笼络……她又想起昨日一早从东次屋出来时的窘迫。
沈水清暗自后悔起来。
还是太小心眼了,只要邵誉风心情舒坦日后愿意搭救沈府,情欲之间把她当作表小姐又何妨!
沈水清低下头去,声音说得极轻。
“你走之前,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