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我能反杀
“为什么不可以呢？”进入特拉提杜尔区域以来，格拉维斯首次主动与诺翁发出了“语言”交互。
高举着光矛就要处决的诺翁，却已经陷入了静止状态，就好像是被反问噎住了那样。
祂那冻结的光子凝聚的神躯上突兀的出现了两道十字交叉的伤痕，每一道都贯穿了祂体内那不属于这个宇宙的信息流，冻结起来又凝聚到史瓦西极限边缘的光子凭空消失，时空在这里失去了意义，量子场随时间的演化消失，投影失去了路径，物质无从谈起，质量——不管是固有质量还是动质量，全都凭空缺损。
同样是首次，有格拉维斯攻击制造的伤痕倒映到了诺翁的神格之上，让祂燃烧的神火也出现了缺口。
倒影逆着光带而上，跨越了无穷空间的阻隔，在诺翁的本源恒星上印上了一个参差不齐的黑色十字。
“为什么不能靠你们眼中的‘劣质复制品’和‘残破堡垒’呢？”
仿佛挣脱气泡形成的环，格拉维斯轻轻抖动着身体，甩动着的鳞片将冻结的光子环切割成碎裂的泡影，失去约束力量的光子重新进入自己该有的运动状态，拉扯出七彩的霞光辐射成晕，晕染到哪，就激活了哪的光。光之海重新跃动起来，释放出璀璨的光芒，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光学色彩，比起原本冻结光子组成那恢弘大气庄严的图景更加生动鲜活。
代表着浸染了魔力的最原始的概念信息，导致了魔力分化出“属性”的“元素”概念，对应的九种色彩从本源的黑色十字伤痕中弥漫而出，顺着光带倾泻而下，把诺翁残缺的神躯彻底崩碎成了九彩的光点，融入了特拉提杜尔的光之海中。
“又是无意义的挣扎，又是无意义的外物辅助，可惜你依然需要五百个主物质年才能交汇，而我们没多久就能重新降临！”祂最后的声音依然飘**着。
格拉维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高压致密物质卷起的风暴来回肆虐，失去了诺翁自发光子掌控影响的特拉提杜尔区域巍然不动。
它侥幸的渡过了这一关。
或许……并不是侥幸？
诺翁的称号为光之神，从称号就能看出，它的本源与光相关，任何通过光子交互生效的相互作用，即一切电的，磁的，以及光的现象，都在祂的控制之下。
特拉提杜尔区域是一片冻结的光子建造而出的区域，换言之，特拉提杜尔区域是光之神绝对的主场环境。
按照诺翁所言——如果祂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格拉维斯与本源直接的“战争”根本就不局限在这狭隘的“现在”，而是贯穿了宇宙的起始，尽可能的渗入到那无限的网状时间脉络的每一处。
“现在”，不过是双方同时选定的，一个特别的决战点。
那为啥自己要把战场放在敌人的绝对主场中啊？
没看这玩意洗去了不朽属性，依靠着主场优势展现出了比塔兰大君还要可怕的压迫力和战斗力啊！
它差点就玩完了！
格拉维斯是非常疑惑的，当前的它可是有着更多的选择权，只要不进入到特拉提杜尔区域之中，没有了光之海支持的诺翁战斗力少说也要下跌一两个量级，依靠着元素界内无穷无尽的元魔力，控制好频率，它怎么也能与诺翁拖个几十上百年，说不定就想到办法了呢？
不管所谓的过去与未来完成交汇的自己到底存不存在，冲进比自己更强大的敌人的主场之内找人决战，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风格。
它此刻的决定必然受到了过去和未来做出的选择的影响，所以，完成交汇的自己就是希望现在的自己，在本源神灵首次侵入安全区时，进入特拉提杜尔。
为什么呢？
一开始，格拉维斯以为，那是因为自己有着特拉提杜尔的生命权限，能利用这台机器做点什么。
可是战斗中它却发现，特拉提杜尔真的就仅仅是个用来洗去不朽的专业功能机器，除了洗掉不朽属性真的就屁用都没。
完成交汇的自己，在与本源的选择博弈中失败了？
那也不对啊，本源在历史中仅仅是不朽系统——如果它们未来是踏入命运者，那证明完成交汇的自己在当前时间线上的抉择博弈已经彻底压制住祂们，才会让祂们出现横跨了无数代文明的不朽本源。
其中一代高等文明制造出云象，云象遗留在本宇宙的物理层衍生出了本源，后续文明将本源改造为不朽者控制的系统——结合诺翁的自述，通过源自死亡天使亚蕾克伊尔的信息，格拉维斯得出一个结论：完成交汇的自己成功用“不朽”禁锢了本源，让它们在一个特定的窗口中无法完成交汇。
现在的格拉维斯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做到的，却看到了属于自己的手笔。
那么，本源们不该影响到自己现在的选择。
它们，现在的本源神灵们，和现在的自己一样没有发生交汇，无法改变当前已经决定的事实。
这就是所谓的，对双方来说都是唯一的机会：要么格拉维斯解决本源，抹去交汇后踏入命运的本源神灵，它赢得这场贯穿宇宙起始战争的最终胜利；要么反过来本源解决还未交汇的格拉维斯，它已经它代表的整个势力群体以此为开端，一点点的彻底从宇宙0中消失。
是什么样的图景，才会让格拉维斯做出这样的冒险举动，又是经过了什么样的博弈，复数的踏入命运者才会允许格拉维斯代表整个群体进行这样的冒险？
格拉维斯真的不知道，它只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做出的准备绝对不仅仅是在九大元素界这所谓的时空战争堡垒中埋入可重组的密钥碎片，不仅仅会让一位不朽者偷渡进决战的“窗口”，不仅仅会制造一个期限如此紧张还不是那么可靠的保护壳。
自己准备好的什么东西就在特拉提杜尔区域之内，或者会在特定的时间进入到特拉提杜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