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遥远的恩怨
通过对魔力的“气味”进行辨识，似曾相识的“味道”让格拉维斯确定躲藏在特拉提杜尔黄之海内的，就是被放逐者首领本尊。
这家伙好像叫杜克斯？
对比着从那些被放逐者团体和“深渊意志苏珀尔身上抽取到的信息，格拉维斯重建了被放逐者首领的行为轨迹。
杜克斯和苏珀尔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物，他们所处的时代，是可追溯的最早的高等文明纪元，将其称为初代文明成员也没什么不对。
在那不可追溯的遥远纪元中，杜克斯和苏珀尔一样是位不朽者，他和苏珀尔甚至有着“同事”关系！
它们都是一个宏伟的不朽巨构系统-即本源的“生产线”操作员之一，一场恩怨情仇纠缠不清的阴谋诡计，从那个年代就已经开启了——或许在万物议会成员和本源自身视角下，那只是一个特定的节点？
在杜克斯与苏珀尔的认知中，本源不过是当时初代高等文明好高骛远的一次尝试，在它们线性的时空观下，首批万物议会成员和首批不朽者们，企图建造一个将整个可见宇宙都纳入有序控制下的庞大系统——就如同格拉维斯现在所见的宇宙方舟。
当然，在那魔力才刚刚进入量子化接通无限实体的年代，一切都是不成熟的。
本源的制造充斥着各种问题，一直磕磕祥祥始终没有什么顺利的过程。
在漫长的时光中，一次次探索尝试和失败下，这两位分属不同部门，负责着不同生产流程的“不朽操作员”，分别独立的产生了一点属于自己的小小心思。
它们企图在本源的子系统中留下一点操作后门……
结果显而易见，还未被成功制造的本源结构受到了设计外的冲击而发生破碎。
苏珀尔和杜克斯都没能逃过万物议会的追责。
经调查，冲击来自于苏珀尔那过于大胆的操作后门——它的意图居然是在本源成功建造后将其彻底刷机，而不仅仅是为自己捞点好处。
杜克斯则纯粹是倒霉碰上了胆大包天的苏珀尔，要不是突然的崩溃引来万物议会的全面调查，它预留的后门对本源结构的影响根本不会被发现。
事情暴露了当然没有幸免的道理，两个不朽者就这样被送进特拉提杜尔中，剥夺了不朽。
随后，破碎事件的直接责任者苏珀尔被执行了死刑，罪责较轻的杜克斯被放逐到初代文明还未探索和控制的荒芜区域，成为线性历史观中首位被放逐的前不朽者。
不知道是初代文明建造的特拉提杜尔还未具备对不朽的完全剥夺能力，还是别的其它原因，苏珀尔还是留下了有限的不朽信息。而在沉寂了不知多少纪元后，它在正在建造的深渊系统中重组了。
由此看来，从一开始它就是万物议会针对本源设置的一枚棋子，只是它自己对此毫无所觉——它的思维怕是都受到了干预和屏蔽。
万物议会成员，踏入命运者那非线性的时空观看待问题的方式，在不朽者眼中也是无法理解的。不朽者虽然能够有限的窥探到的未来和历史从而造成影响，却也还处于文明之中，不是有什么亲密关系的话，很难对不怎么干涉文明发展，似乎有些高高在上的万物议会有多少了解。
有趣的是，苏珀尔的苏醒和杜克斯似乎也有直接关系。
在苏珀尔重新苏醒前更早的几个纪元，杜克斯已然组织起了被放逐者组织，脱离了放逐，躲进了一处裸奇点外两个事件视界的夹缝之中——这无疑是盖塞尔文明建造的社会实验室，幻界。
幻界作为一个对宇宙终极改造的工程产物，自从被建造出来后，裸奇点就贯穿了宇宙的边界和起始，不管是盖塞尔之前还是盖塞尔之后，每一个时间点上某系列特定的时空坐标曲线上，都会出现这个裸奇点。
盖塞尔文明还未诞生，杜克斯已经进入了盖塞尔文明制造的社会实验室和文明博物馆中，时空的奇异性展现着自己独有的瑰丽。
杜克斯是个极致的自私者，也是个野心家，但不是那种自信心膨胀的自大狂，被放逐的经历永远铭刻在它的记忆之中，对任何一个可能攀登向殿堂的文明，他都抱有着最高的警惕。
它深知自己想要称霸有限的可见宇宙，首先就需要杜绝新的殿堂文明出现。
为此，它要创造一个自动限制文明发展，甚至于在必要时刻会直接清除文明的自动系统，还不能把自己暴露出去。
于是，还未完成建造的综合性军用元素界-深渊，就成为了它的目标。
它使用植入病毒的方式，诱导深渊在混沌演化中诞生出一个不可控的自主意识——杜克斯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它用病毒诱导出来的意识，会是当初将它牵连而出的老同事苏珀尔。
苏珀尔却在苏醒时，就利用深渊系统顺着病毒的来源找出了杜克斯……随后，苏珀尔弄清楚杜克斯的目的后，将计就计按杜克斯的希冀释放本源，捞出大批被放逐者，清缴遗民，激怒莽夫，镇压圣者，再帮助本源联络上亡灵大帝开启特拉提杜尔。
就和开始时试图在本源中植入后门一样，它们自始至终的目的基本是一致的，无任何交流的达成默契选择相同的途径亦是正常。
在它们自身的视角下，自己的隐藏都非常完美，自己必然是那最后的赢家。
然而事实的真相，根本就不是它们认为的那样。
苏珀尔和杜克斯植入后门的操作，很可能是本源在为自己的诞生创造的先决条件，苏珀尔被剥夺了不朽执行死刑依然能够在深渊中苏醒，杜克斯能够脱离放逐，以及之后发生的一切，全都是万物议会和本源博弈的结果。
这两位前不朽，就是万物议会与本源博弈的直接棋子之一。
苏珀尔刚刚为自保被迫以体量重登不朽，成为了对本源专用蓝巨星不朽巨炮的弹药制造厂；那这位从幻界内返回，悄悄潜入了特拉提杜尔的杜克斯，又是什么关键功能节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