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寒冷的秋意都远远地退散了。
“你这几日能否找个时辰,去见见王府君?”许夫人问道。
“嗯?找他作甚?”许广汉不解地问道。
“找他作甚?当然是找他问问那个竖子刘病己去了何处!”许夫人又有一些恼怒了。
“哦哦哦,夫人,上个月的时候,病已不是自己来说过了吗,他是跟随使团出使西域去了。”
“这都过去多少日子了,哪怕是没有回来,也应该有个音讯,你就对他一点都不上心?”
“这竖子无父无母,而你是他的岳丈,怎可以如此疏忽,可有一点长辈的样子?”
许夫人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反倒让许广汉有些糊涂了——她平日不是最讨厌这刘病已的吗,如今为何如此上心?
“莫要这样看我,以前那竖子和平君无名无分,我当然要看得紧些,免得闹出什么笑话来。”
“如今他们都已经订了婚,还是王府君保的媒,已经是一家人了,当然要记挂在心上,“哪有你这般……”
许夫人又一口气说了许多,这许广汉终于是明白过来了,脸上那讨好的笑是更重了一些。
“夫人,我晓得了,晓得了,明日我就去找王府君。”
得到这个保证,许夫人总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放过了许广汉。
就在此时,闾巷的那一头传来了一阵锣鼓声,就将夫妻二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不多时,他们就看到三辆马车缓缓驶来。
那前车和后车正在敲锣打鼓,而中车上的人似乎在大声地呼喊什么。
这样的动静很有一些稀奇,许多宅院的门都打开了,人们纷纷走出了家门,涌了出来,围住了那几辆车。
许广汉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几辆车上有少府的章记和旗帜。
“夫人在此等候,我去看看发生了何事,人太闲杂,你就莫要过去了。”
“嗯,你快去快回。”
许夫人站在门边,看着许广汉跑向了远处。
……
此时,那几辆车已经被这条闾巷里的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接着,似乎就能听到车上的人似乎在喊什么,引来了周围人的阵阵议论。
大约一炷香之后,在一声极高的欢呼后,围观的人终于四散开去,匆匆地赶回了自家的宅院。
那几辆车也不作停留,又敲锣打鼓地离开了,似乎要往下一条闾巷赶去。
许夫人虽然泼辣能干,但是说到底是一个女人,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一些慌乱。
但是她只能等在原地,垫着脚四处张望,想要找到自家夫君的身影。
终于,许广汉急急地从人群中冒出了头,脚步匆匆地回到了宅院门口。
还没等许夫人开口问,他就有些惊慌地说道:“这长安城恐怕要出大事了!”
说罢,他就把刚刚听到的那五道诏令和打探到的一些消息说了出来。
末尾,许广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大将军糊涂啊,居然要用称病告假的法子威逼天子,这不是要和天子过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