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
刘贺说罢,突然弯腰从安车坐榻的角落处,摸索出了一个方形木盒。
他看四周无人注意,就打开了这个红黑相间的漆盒。
传国玉玺赫然出现。
“这……陛下,这是传国玉玺?”戴宗有瞠目结舌地问道。
“正是,这传国玉玺可比朕的私印要好用多了。”
“可是……”
戴宗原本想提醒天子如此重要的“国之重器”不可轻易带出宫,但是却被刘贺摆了摆手挡了下来了。
“此事不必过于担心,如今是丙卿掌管尚书署,这传国玉玺带出来也无人会发现的。”
“更何况,朕是大汉天子,用一用传国玉玺,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戴宗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因为他发现天子所说的十分当中,竟然有九分的道理。
刘贺取出了传国玉玺,就在这车上将大印盖到了诏令上。
他无数次幻想自己
但是没想到,
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几个月之前,在尚书署里,刘贺是在霍光慈爱关护的目光中,
那个时候,两人真是情同父子。
当时,刘贺确实曾经想过,也许可以和霍光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达成一种平衡。
但是遗憾的是,君权和相权天然对立。
更不要说是已经开始侵犯到君权的相权。
二者是一定不可能和平共处的。
而刘贺还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哪一道诏令是特别重要的,因为每一道诏令都非常重要。
刘贺看着加盖好了传国玉玺的诏令,微微地点了点头。
“将他们四人都叫过来吧。”
“诺!”
四个昌邑郎,下马就来到了天子车前。
这四个昌邑郎身着全副的铠甲,面目并不能看得太清楚,但是刘贺仍然能够认出他们。
“熊众、郧中,你二人带五十羽林郎,到丞相府宣读诏令,不管何人阻拦,皆可当场斩杀无论。”
“唯!”
“獾从,不敬,你二人亦带五十羽林郎,到太常寺宣读诏令,不管何人阻拦,亦可当场斩杀无论。”
“唯!”
这些昌邑郎曾经是昌邑宫里的恶奴,所以他们的名字都是贱名,连姓氏都没有一个。
刘贺曾经想给他们都改成刘姓,但是前思后想仍然是作罢了。
日后,他们如果能立下功劳,以贱名首字为姓氏,岂不是更加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