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掏出一扎大团结,点出来八张,塞到老太太手里。
老太太眼巴巴瞅瞅马卫都。
意思是该您叫价了。
燕京老百姓,没几个傻的。
老马这张脸顿时拧巴了。
他哪里有八十,撑死四十块。
“行吧,这碗您的了。”
马卫都尴尬一秒,瞬间恢复神态,拱手转身就走。
“等会,别急着走啊,今儿这事必须说清楚。”
高扬喊了一嗓子。
老太太一看不好,递给高扬大海碗,拿着钱,小脚急蹿,一路跑远了。
高扬不急不缓,把碗放进书包里,推起车子,冲着马未都和王硕过去。
王硕直接站出来:“咋了,找事啊。”
“今儿这位,做的可不地道,五块钱的事,给抬到了八十,最好给我个说法。”
高扬一指马卫都。
老马看一看高扬,人高马大的,心虚了。
今天他确实有点架秧子抬价,说到底,是他让高扬亏大了。
“那个碗,我是真喜欢,要不是兜里钱少,我就真拿下了。”
马卫都无力解释。
“行吧,要不是看你是真好这个,今儿没完。”
马卫都一听,心底一松。
没事了。
“要不,我请客,正好我哥们,刚从部队回来,我给他接风,一起呗。”
高扬做矫情状,最后说:“行吧,也算不打不相识。”
这就算是认识了。
燕京爷们就这样,不认识的时候,谁也不理谁,认识了以后,几句话就成了铁磁。
“刚才真对不住,我是马卫都,航天工厂工人,轮大锤的。”
“嚯,你这体格还能抡大锤?”
高扬笑道。
“钳工,钳工,这不是文学的夸张手法嘛。”
“您还好文学?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