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怜笑得灿烂又明艳,“怎么了?”
谢觅不知为何,看到姐姐这副样子觉得她有事,“你突然讨好我,难道是——你在宫里惹到了谁,需要我帮你处理后事?”
宋怜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将手上的弓重重甩给了谢觅,“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举着弓的谢觅摇头,“倒也不是。”
“只是……”谢觅竟犹豫起来,“只是姐姐突然这样对待我,让我好生不习惯,像做梦一样,你还不如对我凶一些吧……”
“……”宋怜哑然,谁家男女相悦之时,竟盼望对方凶一些。愣了一会儿后才总结出一句话,“你怎么这么奇怪?”
流民
“不是我奇怪,只是觉得姐姐对我好像是在做梦,就怕大梦一场之后终是空,梦醒之后留给我的是满地阑珊,那我情愿姐姐不要对我好。”
谢觅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只要自己对她好,她一定会被感动。可实际上不是这样,强制性的把自认为好的东西给她,换不来她的喜欢,只会有疏离与憎恶。
就像手中的流沙,越握紧流的越快。
越追她越逃,越逼她越恨。
所以到后面谢觅就疯了,不管宋怜恨自己还是爱自己,只要宋怜心里有谢觅的一席之地就好了。哪怕是恨,那起码心里是有她的。
宁愿你恨我,也不要你不在意我。
“我……”宋怜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对于曾经的谢觅而言,做梦时都会梦到自己会接受她,可是梦醒后却落了空,难怪会对她这个行为觉得奇怪。
“不说这个,到底是什么事?”
谢觅把弓箭给身后的阑珊,故意将冒着汗的脸凑过来,闭上眼睛道:“姐姐,帮我擦汗。”
宋怜从袖中拿出手帕,“好好好。”
暮色模糊,堆满晚霞。
逆光下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金光。
庭院里的树郁郁葱葱,亭边小榭上坐着一对佳人,谢觅卸下了一日的繁华,只是平常打扮。一根乌木发簪就将所有乌丝挽住,双手枕在宋怜膝上。
宋怜的打扮也极为放松,身着轻薄的夏衫,头发则向一侧聚拢,编成辫子。没有任何一点珠饰装扮,举手投足之间像极了夏日清凉的莲花。
冰肌玉骨,清凉无汗。
谢觅能清楚闻到她身上的淡淡花香
双手趴在她腿上,不知道是贪恋着夜晚微凉,还是贪恋着岁月静好,她一切都在的时光。
“姐姐若是想去施粥,也可以。”
谢觅先是肯定她的决策,“只是……”
这一停顿,勾起了宋怜的情绪,立马着急说道:“只是什么?我觉得施粥应该算是百利而无一害,既能解决流民的饥饿,也能为你在百姓中博得一个好名声,这简直就是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