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去给夫人请安吗?”
棠雪刚才被宋怜支出去,摘了一些开的正好的桃花。正狐疑着小姐奇怪的行为,原先起个大早要给嫡母敬安,结果刚到院子里就走了。
宋怜扯出一抹牵强的笑,“不了,母亲也有要事要忙,我这时候就不打扰她了。”
……
晌午,张氏的人不出意料的来了。
宋怜在绣花,没有习舞。
自从上一年的上元灯节的霓裳舞技惊四座,后面因为不幸坠湖,从此身上便落下了病根,走路足下都有微微刺痛,更何况是跳舞。
宋家也算不上书香门第,但是闺中女儿无一不识书认字,可杨姨娘偏偏给她安排了习舞。
无非不就是在侮辱她,只有下九流的戏子才抛头露面,青楼烟花卖笑承恩。幼时的她不知道这些,只知道舞跳的越好,娘亲才会喜欢。
“三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上了年纪的新燕笑语盈盈,头上的银丝配上和蔼的笑,恭敬有礼的动作跟讲究规矩的张氏如出一辙。
“晓得了。”宋怜放下了手中的活。
轩窗下的铜镜,照映出女子娴静柔雅的模样,新燕把三小姐的容貌尽收眼底,相较于当年萍儿的美貌更是青出于蓝,不由得为之叹息。
美貌对女子而言,便是福兮祸所依。
罢了,是福是祸还是看她的造化。
——
葱白玉指撩起珠帘,映入眼帘的是个眉目含情的俏姑娘,欢欢喜喜的跑了进来。立马缩进了举止端庄女人的怀里,脸上充满着不谙世事的纯,“娘亲,女儿不想离开您。”
珠帘摆动碰撞,发出叮当的碰撞声,还伴随着女人无奈的声音,“妍儿,娘亲也想留你在身边,但是女子不像男子那般可以建功立业,只能安排一个好人家嫁了,眼下正好有个机会,在公主身边学着点规矩……”
宋妍闭着眼享受的窝在母亲的怀里,抱紧母亲的手,“可是女儿只想陪在娘亲身边久一些,难道娘亲不希望女儿久伴膝下?”
张氏听之眼圈微红,默默的抬起头来。
单手拍着女儿的后背,“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长远,即便是猛虎也要教会自己孩子本领,之后再默默离去。更何况,哪有女儿长大不嫁人的道理?”
宋妍沉默以对,乖巧的缩在怀里面。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但她潜意识里不认同。
为何哥哥可以守着母亲?她不可以。
“我与哥哥乃是一母同胞,哥哥建功立业封了将军,虽然我不及哥哥那般,但我对待娘亲的心不比哥哥差,女儿只想永远守在母亲身边。”
“胡话,哪有女子这样的?”
“可是——”宋妍还想再理论,就已经被张氏打断,“妍儿,自古以来女子便是要嫁作人妇,相夫教子过其一生。我的娘亲也是这样教导我的,你自然要听从为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