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觅注意到这堆满的财物,单手抚摸在黄花梨木上,“这些东西倒不是寻常官员家该有的,这木材金贵,居然只是做成了桌椅供日常使用,谭家真是胆大妄为,穷奢极欲。”
小妾们哭哭吵吵,小孩也啼哭不已。
谭却安的妻子李氏跪下来向谢觅磕头,“公主殿下,妾身死不足惜。可是妾身的孩子只是无辜稚儿,求求您放过他,可怜可怜这个无辜的孩子。”
谢觅表现淡漠,“他无辜?”
步步紧逼,压迫感十足。
“……”李氏被问的有些愣然,巨大的压迫感让她心里直打鼓,一时之间拿不准主意,也不知公主如何作想,所以无法回答。
“谭却安搜刮民脂民膏,整个潭府上下都享受到了,衣食住行样样不都是。如今,你大言不惭的跟本宫说稚子无辜?”
“公主……”李氏抱着儿子的手僵住,但依旧不死心的诉说,“可妾身的孩儿也才懵懂七岁,怎么懂得了大人间的尔虞我诈,实在是罪不及孩子。”
孩子感受到了做娘的痛苦,伸出小手为娘亲擦泪,“娘亲别哭,继儿一直都在你身边,会保护您的,就算爹爹不在,娘亲还有儿子。”
这番话确实引得周边的官兵动容,毕竟人非草木,看到这样小的孩子,却如此懂事,不禁心软。
“罪不及孩子的前提是惠不及孩子。”
谢觅表现的铁石心肠,绝对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开了先例。若是以后犯下了弥天大罪都拿孩子做筏子逃脱罪名,那百越的法律不如废了。家家户户都养几个孩子,但凡触犯法律便是幼子无辜。
“还愣着做什么?需要本宫教你们如何做事?”
这声呵斥让周边的官兵收回心神。
“诺。”齐声回复后开始做事。
官兵扯着母子两人,两人纠纠缠缠扯了半天最后还是分开了,李氏哭的凄凄惨惨。
谢觅真的无法共情。
哪怕是面前母子分离也没有丝毫动容。
李氏地上爬着,看着孩子被押走,哭的泣不成声,抬着手朝着孩子的方向喊,“继儿,继儿!”
“带走。”谢觅波澜不惊,整个谭家的家产她也一一过目,并没有达到贪污治理河道的灾银的一半之数,可见谢瑜到底贪污了多少银两。
难怪,日后能轻而易举的逼宫造反。
这就这真金白银砸下去,难怪有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也难怪能轻而易举的取代了林氏。
处理完事务后,谢觅刚准备离开。
在上马车时便注意到熟悉的背影,哪怕身着男子装扮,谢觅也能够一眼察觉出那人是谁?
眼眸半眯,抿唇幽幽道:“姐姐。”
只见那背影突然一僵,随后又走的越发快了,谢觅越发肯定她是谁,威胁道:“你再跑我就骑马追过去!”
宋怜发誓她以后再也不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