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伤害得有多大,以至于让他一直活在阴影里,至今都走不出来……
她心头一阵抽紧发凉,心中充满了愧疚感,“对不起!”说这话的时候,心在痛,手在抖,眼睛在流泪。
周瑁远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有些空洞无神,仿佛不是在跟她说话,“子苏,你什么都不懂,你知道你有多单纯吗,只要对你用点手段,你就会被引诱。伊甸园里的夏娃也是个纯情的女人,最后还不是被撒旦引诱?!
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世道人心。没有人可以经受得住诱惑,男人女人都在堕落,他们不仅自己堕落,还会拉上干净的人一起堕落。
我看到太多太多的背叛和欺骗,妻子背着丈夫和别的男人鬼混,丈夫和其他女人搞在一起,今天是他的女人,明天就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
那些所谓对你有好感的,想追求你的,脑子里都是把你搞上床的肮脏想法。还记得那个王亮吗?你以为这个社会只有一个王亮吗?不,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心里都有一个王亮!
只不过有些女人是主动,有些女人是被强迫,上京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我,你就是另外一个悲惨结局了!你根本不知道男人脑子里有多少龌龊的想法!
他们恨不得今天认识你,晚上就和你上床,有的甚至连彼此姓名都不知道。这个世界很肮脏,很丑陋,男人不会放过和夜场坏女人一夜风流的机会,也不会放过一个干净纯洁的好女孩。
他们会用尽手段引诱你,直到得到你,没有人例外。很多大学生,甚至十四五岁的初中生,经不住诱惑,被无数男人睡,最后呢,你以为男人会负责吗?他们不会的。
最后那些学生的结局,有的多次流产子宫被毁,有的被感染性病后悔终生。我承认我也不是什么好男人,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只和坏女人交往,从来不会招惹干净的女人。
那些坏女人已经坏了,再坏一次,也不会坏到哪里,但是你不行,你是个好女孩,我不会让任何男人有引诱你的机会,我希望你一直干干净净的……子苏,你根本不明白啊!”
他的声音在颤抖,夹杂着愤恨和无奈,神情里掩藏着恐惧,就像那夜他的忧郁。
子苏!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简直就是这世上最美的情话,好似天籁之音,令她有些惶惑。
林子苏说不出任何话,什么都是苍白的,我的力量太微弱了,无法治愈他的伤口,含泪亲吻了他的额头,手颤抖着,害怕,又心疼。
林子苏第一次感到心好疼,他真的受过伤,那个伤害应该很大很大,以至于给他种下一生的阴影,让他不相信同类,也不相信异性!
难怪之前几次和别的男生有暧昧——哪怕是子虚乌有的谣言,都能引发他的暴躁脾气,这算不算也是创伤应激障碍?
他只和坏女人交往,所以他知道我是virgin后就果断断联,后来又为什么想通了呢?
什么想通,他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占有你的身体,他也不会给这样的机会!
即便是那次自己主动以身相许,他也没行其好事,到底是为什么?他在怕什么?
在知道我是virgin之前,他一直都在引诱我,只因为我表现得过于开放,才让他以为我也是个坏女孩。
如果不是这个误会,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了,那我们或许就没有后来了吧?!
他握住她颤抖的手,深情而吻,眼中雾气弥漫,似是歉意,他的手也同样很冰凉,也在颤抖。
林子苏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悲叹一声,刹那间,觉得自己已和他融为一体,她深切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无奈,终于忍不住一把将他紧紧抱进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周瑁远也被触动,竟也跟着哭了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还是周瑁远先收住眼泪,林子苏也渐渐平复,揽着他的头枕到自己肩上,像母亲抚慰婴儿一样抚摸着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卷曲而柔软,就像他此刻柔软的心一样。
她温柔地抚慰他的后背,在他耳边柔声道:“既然,你这么担心,你看这样,好不好?把他调过来,你观察一个月,如果他有丁点的不规矩,任凭你处置,到时,我不会再说半个‘不’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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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瑁远这才缓缓坐起身,仍带着一丝怀疑,看着她,见她发丝凌乱,脸上还梨花带雨,衣衫凌乱,别有一番妩媚风情,心有不忍,便帮她把衣服整理好,一边也收拾好自己。
然后拉她坐起来,将座椅调整好,凝视着她,目光终于恢复了温柔,一边帮她整理凌乱的发丝,将碎发给她压到耳后,林子苏很享受他的照顾,手指碰触脸的感觉真好……
“为什么这么坚持选他?”周瑁远神色恢复了平静,依旧掩抑不住困惑和担忧,并没有直接作出回复。
“办学校,我没有任何经验,我不能保证单枪匹马就可以做好,但我答应过董事长,要做到最好,我没有退路,必须全力以赴,因为我不想辜负董事长。
而且,在我心里,董事长的期望,也是你的期望,我不想辜负你,这不只是工作,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辜负你更让我心痛。
我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帮手,一个值得信赖的战友,一个我可以放心把自己的后背交出去的人。十强赛时,董强的能力,还有他对我的信任,你都看到了。在罗汉团队里,只有他是不二人选。
我知道,你也会不遗余力地帮我,但你要管理崬森这么大一个集团公司,事务繁多,我不能事无巨细都让你出面,而且你也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很多事情你也不便出面。
董强于我,就像琞总于你一样,他们都是我们可以把后背交出去的人。所以,请像信任我一样信任他,他在你那里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员工,他在我这里也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同事战友,相信我,好吗?”
林子苏软语温声徐徐劝谏,努力打消他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