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珠子砸中脑袋的小雏鸟从半空栽下来,被沈丹熹眼疾手快地接住,小雏鸟趴在她手心里,委屈地啾鸣不止。
这边方救下被珠子砸的雏鸟,那边又有雏鸟被丝绦缠住了脚,倒吊在床架上摇晃,发出惊吓的尖鸣。
漆饮光放出一缕妖气将它解救下来,下一刻,他表情一遍,猛地探出手去握住一只小鸟,叫道:“不准在床上拉屎!”
然而,已为时晚矣。
湿乎乎的感觉落在手心里,漆饮光的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拿出丝帕擦手,恼
怒道:“把你这些小崽子都带走,以后不准再带进寝殿里来!”
大约是鸟鸟相吸的缘故,雏鸟都喜欢往漆饮光身上爬,把他的头发当成了鸟窝,捉下这只,那只又飞上来,甚至比对自己的父母还亲热。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没完没了。
漆饮光嘴上驱赶着它们,目光倒是紧紧追随在它们身上,但凡有一只小鸟“陷入险境”,他的妖气都能飞快游过去,及时给它们解围。
两只大鸟也发现了这一点,再有小鸟崽惊叫求救,它们连翅膀都懒得扇动一下了。
一身红羽的鸟爹歪歪头,来回看了看往漆饮光身上爬的鸟崽,“啾啾”叫唤,漆饮光一个眼刀甩过去,冷声道:“你想都别想!”
沈丹熹挠着一只鸟崽的头顶,好奇道:“它说什么你这么生气?”
漆饮光抬手捂脸,有些难以启齿,“它想让我帮它带孩子。”
沈丹熹愣了下,扑哧笑出声来,越笑越停不下来,漆饮光恼羞成怒地抓住身上的鸟崽,把它们往外丢,咬着后牙槽斥道:“养不过来就别孵这么多出来!再不把它们带走,小心我把你全身的羽毛都拔光!”
长尾山雀在他的威胁下,才不情不愿地带着它那一大家子离开。
漆饮光躺回榻上,揉了揉耳朵,有气无力道:“再不走就快要被它们吵死了。”
沈丹熹想起曾经困住他的魇梦,好笑道:“连你也会觉得吵?我怎么记得你很喜欢孵蛋呢?”
漆饮光掀开一点眼帘,“我小时候可没这么吵,凤凰是很安静的鸟族。”
被山雀一家子闹腾这么一阵,床榻上还不知道隐藏了多少鸟屎,两人自然也躺不下去,起身去灵池沐浴,着人替换被褥。
沈丹熹今日无事,可以陪着漆饮光虚度光阴。
灵池上浮着奶白色的水雾,遮掩了水面,随着池中人的动静,灵泉水一下一下拍打着池壁,发出哗哗的水浪声。
沈丹熹单手撑住池沿,另一只手被身后人握着按进水下,一根根捋开她的手指,将掌心贴附到她的肚子上。
“做什么?”沈丹熹喘着气问道,直到覆在手背的手掌用了些力道,她的手心被紧紧压在自己柔软的腹部,同时耳侧响起他低声的询问,“感觉到了么?”
“什么?”沈丹熹不明就里,下一刻便禁不住身体一颤,清晰地感觉到了腹中那不属于她的形状,隔着小腹碾压过她的掌心。
沈丹熹险些滑进池子里,又被他扶着腰捞起来,一直将她的手按在腹上,不让她挪开。
手心不断被顶蹭着,炙丨热的火像是从腹中一直烧到了手心,烧得她头晕脑胀,意识快要重新飘散在昆仑的土地上。
到最后,她的意识确实散了,身体也像是化成了水,不断被撞击到池壁上。
等重新醒过来时,她已经从浴池里被抱到了软榻上,漆饮光双手拢着她的头发,用柔软的绸布一点点拭干,再从罐子里抠出养发的桂花膏在掌心里揉化了,细致地抹到发丝上。
沈丹熹已经习惯了他这样耐心的伺弄,躺在软榻上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这种浅眠的状态最易做梦,兴许是受了之前长尾山雀那一群小崽子的影响,她梦到了曾经困住漆饮光的那个魇梦。
梦到他们趴在被褥下,漆饮光掖住每一个被角,在一片漆黑中,手心里亮起一团光,给她照看蛋壳里还未成形的小生命。
漆饮光贴在她的耳畔,诱哄地说道:“殿下,你摸一摸它,它会回应你的,它知道你是它的阿娘。”
沈丹熹将手贴在蛋壳上,果然看到了它小小的心脏跳动得更快了些。
窗外的雾散了,阳光照在眼皮上,沈丹熹慢悠悠醒过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只手立即伸过来覆在她手上,懊恼道:“还不舒服吗?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沈丹熹摇头,“没有不舒服,我只是做了个梦。”
漆饮光好奇地问道:“什么梦?”
“你做过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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