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怕。
如此坚持了七八天,这天她到族学,发现大家早早地都到了,就连一向到得最晚的魏晚玉都坐在位置上倒扣着书念念有词。
“她们在坐什么?”昭蘅轻声问盈雀。
盈雀将她的书本和纸笔摆开:“今日老先生要来检查姑娘们的课业。”
“老先生?”昭蘅眨了眨眼。
盈雀看着她干干净净的书册,给她解释说:“就是公子的阿翁,他为人很严厉,尤其是检查课业时,谁要是通不过是要挨板子的。”
昭蘅脸色变了下。
盈雀安慰她说:“你才入族学没多久,老先生应该不会抽你检查才是。”
昭蘅点点头,默默祈祷不要抽自己。
没多久,一个清癯的老人走入族学中。昭蘅双手托腮看着他,他胡须发白,虽板着脸,可眉眼都很柔和。
他进来后,族学中的小姑娘们就自觉地将书收了进去,端端正正地坐着,向他问好。
他简单地说了几句,便让,每人一句,这个背完坐下,那个又起来。
昭蘅紧张地抠着掌心。
她们背的东西她这几天听到过,可她记不住,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坐在她旁边的安清函背完后,她磨磨蹭蹭站了起来,思索了一番,手指都快把裙摆扯坏了,也没挤出两个字。
众位姑娘目光齐齐地射向昭蘅,瞠目结舌,都为她捏了把汗。
坐她身后的魏晚玉踢了脚她的凳子,着急地提醒:“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
昭蘅皱眉:“什么?”
魏晚玉嘀咕道:“五亩之宅,树之以桑……哎呀,你快背,我快忘了下一句是什么了。”
昭蘅一脸茫然。
安静柳铁青着脸,握着戒尺朝她走了过来。
魏晚玉恨铁不成钢地抹了把脸,把嘴闭上了。
“你叫什么?”安静柳问她。
“昭、昭蘅。”她怯怯地看了他一眼。
安静柳声音不咸不淡,朝她抬了抬眼:“怎么写的?”
昭蘅提起笔,却连笔是怎么握的都不知道,一时抓一时捏,急得掌心冒汗。
“你连名字都不会写?”安静柳难以置信。
昭蘅细声说:“我才入族学没几天。”
安静柳说:“学名字需要多长时间,心不在求学上,故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肯用心学。”
昭蘅低垂着头,没有做声。
不远处的劲风亭内,李文简正在饮茶,将族学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不过离得太远,听不到阿翁在说什么。
那个小姑娘垂头丧气地站在阿翁面前,怯怯地伸出手。两寸宽的白蜡木戒尺落在她的掌心。
李奕承顺着李文简的目光看过
去,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阿翁罚人有什么好看的。阿兄,我们去找星延打马球,好不好?”
“不去。”李文简捏着骨瓷杯抿了杯茶,眉头微皱,看到挨了罚的小姑娘悻悻地走出族学,他也放下杯盏起身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去玩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