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郁闻礼倒不介意这少年的脾气,只是一时没想起来他全名叫什么。
方渡燃有些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姓方?”
郁闻礼笑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当然知道。”
这两人的碰面没一点尴尬的。
接着方渡燃就迷惑起来,蹙眉回想,脑海里只有一团无从下手的乱麻,记忆中残留的零碎片段里,完全搜寻不到这个男人样子。
郁月城在对面低低喊了一声:“大伯。”
郁闻礼才一拍额头想去来,看来刚才小侄子说对方记不得自己了是真的。也是,连一起玩大的小侄子都忘了,自己这个不常见面的隔壁邻居家的叔叔完全没印象了也正常。
方渡燃没给他机会调整,直接问道:“这句话是你们三十岁往上的成年人对小孩的搭讪公式吗?”
郁闻礼:“啊?”
“我听我舍友的远房亲戚每次来看他都得说。”方渡燃把那话重演一遍,对着郁闻礼:“我小时候还抱过你。”
······郁闻礼看向自己小侄子,感觉这小孩不止是忘了,他忘得真豁达,半点儿不给自己添堵。
“这是我大伯,我爸的大哥。”郁月城适时打断了他俩不在同一个频道的重逢会面。
“郁大伯好。”刚才还跟他反弹亲戚俗话的少年,挺直后背对他伸出左手。
郁闻礼看看手,再看看还穿着学校制服的人,然后站起来伸出左手握了握:“你好。本来一声郁大伯,比月城叫的还老了,这手一握,年龄差距更大了。”
方渡燃:“什么?”
郁闻礼借着正式的握手礼,也慎重地问:“请问你叫?”
方渡燃:“方渡燃。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渡,燃烧的燃。”
“好名字。”郁闻礼称赞。
方渡燃放下手,站得端端正正:“谢谢。”
“嗯,那个小方啊,”郁闻礼琢磨着这像是叫手底下的研究生干活了,换了个称呼:“小渡?小舟?就小燃吧。小燃啊,你叫我叔就行,也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老成的样子,是吧?”
方渡燃点点头:“嗯,叔看起来挺年轻的。”
郁闻礼:“那就好。你是月城的同学,都在一个班,把我当叔叔当朋友相处都行,不用太拘束。我是做科研的,你要是有这方面的兴趣爱好,也可以跟我沟通。”
到这儿,方渡燃才突然抬眼,重新正视郁闻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