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认得快,下次还犯。群里哥几个喊你多少回,不是没空吗?怎么着,抽不出时间见老朋友,倒有闲情逸致大半夜抓狗玩?”刘哥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南弋旁边的邵禹身上,语气玩味起来,“哎呦,这不会是国外新流行的约会新花样吧?”
南弋欲哭无泪,“哥,你少说两句行不?”
“行,怎么不行,哥是来干活的,”他指了指旁边陪着的警察,“我们老熟人了,我去交接一下,你不用管了。”
“辛苦哥了。”南弋苦笑。
刘哥大咧咧地摆了摆手,视线刻意又从邵禹那边划过,凑近南弋耳边,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音量,“回头给哥介绍介绍,别总藏着掖着。”不给他否认的机会,刘哥跟民警勾肩搭背地一起离开了。
南弋无语,给了邵禹一个抱歉的眼神,用口型告诉他,“老朋友,爱开玩笑。”邵禹平静地点了下头。
一顿折腾下来,已经过了十二点。后续工作有人对接,老奶奶也被片警送回家,口供录完,他们两位见义勇为好市民也完事大吉。
两人站在派出所门前的台阶上,互看一眼,没忍住,笑了出来。
“对不起啊。”南弋叹气,他也发现了,每次和邵禹见面,自己秒变麻烦体质。
邵禹低头乐,“习惯了。”
“我送你回去,”邵禹怕他拒绝,“顺路。”
南弋抬头,“你先跟我去医院。”
“啊?”邵禹茫然。南弋指了指他的手背,邵禹抬起来一看,什么时候被狗爪子挠破了一道,他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邵禹啧声,“麻烦。”这点儿常识他还是有的,甭管伤口大小,狂犬疫苗免不了。
两人坐上车,还是邵禹开车,再不快点儿就要愈合的那道儿伤口不影响什么。开出去一会儿,他状似随便地问南弋,“最近一直上夜班?”
傍晚在剧院门口集合的时候,着急忙慌的没看清楚,之后演奏厅光线也不明晰,直到刚才在锃明瓦亮的派出所里边,他才看到,南弋两眼下边有重重的阴影,跟熊猫似的,状态比他上周连熬四十八小时还不如。
“哦,不是,”南弋转过头来,“赶了几天数据。”
不是值夜班,那也就是下了班还得忙活,还不如夜班呢。邵禹一时有点儿自责,“下次你可以跟我说,改天再约。”协议里又没写不能调整时间,还怕被扣钱怎么着?死心眼。
南弋温和地笑了笑,“那票不是浪费了吗?”
“浪费就浪费呗,又不好听。”邵禹错开视线,小声地傲娇地嘀咕。
这人……真是别扭啊。
南弋松弛地自嘲,“挺好听的,还催眠。”
这就像是无理取闹的小孩发了一通不讲理的脾气,被大人轻描淡写无原则地安抚,“对对对,都怪我。”
邵禹一脚刹车踩重了,自暴自弃地拍了下方向盘,“靠!”
小心眼的自我反省(下)
南弋带邵禹去急诊开了狂犬疫苗,值班的小大夫很热情,“南哥”前“南哥”后地叫着,帮着跑前跑后。
“人缘不错。”邵禹没来由地心情转好,打趣道。
“主要靠脸皮厚,岁数大。”南弋耸了耸肩。
清理、注射完毕,又听医生交代清楚注意事项,邵禹拎着剩下的药和打印清单跟在南弋身后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