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不是不用,而是不需要。
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就是秦炎,比他父母还让他回绝的人。
凌戈抬手快速抹掉泪水,他转身就走,他不要做秦炎的车,他不要和秦炎待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可凌戈刚走了两步就走不动了。
他的手腕让秦炎给抓住,男人似乎没用太大的力,可是凌戈挣脱不开。
凌戈看着两人接触的手。
他对秦炎的感情很复杂。
不是恨,当然更不是爱。
但就是不想看到他。
一个上辈子的一夜&039;情对象,他们相遇是为了什么?
再来一次一夜情吗?
凌戈感到恶心。
恶心这种似乎被命运紧紧抓着,怎么逃都逃离不了的束缚。
恶心所谓的高位者来对他表达怜悯。
高位者的爱最不值钱了。
因为他们收放自如,他们想给谁就给谁,想什么时候收回去就收回去。
他讨厌他们。
凌戈停下脚,他用另外一只没有被抓着的手又抹了把脸颊,把泪痕也给全部擦干净。
被看到哭就被看到吧,哭能代表什么呢。
能够让这个人来同情自己,怜悯他?
不需要。
凌戈不说话,他就这么盯着秦炎。
秦炎觉得这个人都在哭了,该柔軟起来,可他反而更尖锐和难以接近了。
他的整个身体,还有他眼睛仿佛在说一个事。
那就是放开他的手,他不需要别人来可怜他,别人的可怜是让他不屑的存在。
秦炎想放手,但他的手好像一时间不听他的话,反而抓得更紧了。
“谁惹你哭的?”
秦炎问,他想替凌戈出头,想找出那个让凌戈伤心难过的人。
不管是谁,他都能让对方后悔这辈子成为人,来到这个世界上。
凌戈不哭了,他开始笑了。
他的笑,在这个夜里也是无声的笑。
和他在茶楼里,跟他父母笑的时候差不多一样。
凌戈笑得肩膀哆嗦,然后他的手臂就被秦炎给按住了。
沉沉的按住。
“不要这样笑,我知道你的性格可能不喜欢别人来插手你的事,但有时候你也可以稍微相信一下周围,不是谁都不值得信任。”
“你是想说,你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