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今是张了张嘴,半天都没说出话。
他想告诉经纪人,他的粉丝以前没有这么疯,是他先做错了,才让粉丝变成这样。
他想说他不应该把粉丝抛下,应该带着他们一起改变。
但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因为他明白,事态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薛今是后悔了。
他知道错了,但现在已经晚了。
()他能做的就是阻止事情进一步发酵,等事态稍微平息,再想办法去弥补他的错误。
薛今是闭了闭眼。
他低声说:“钱哥,我等下就去找池老师道歉。鼎盛不能呆了,你帮我看看怎么走比较合适。”
经纪人答应一声。
薛今是顿了顿,又说:“钱哥,你再帮我制定一下计划吧。看看怎么引导粉丝,才能让他们别再这样。”
经纪人陷入沉默。
过了半分钟,他才问:“你确定?”
薛今是:“我做错了,我想要改。我希望能对得起他们。”
“我说了你八百遍,等到真出事了,你才明白过来。”经纪人叹了口气,“你是真的想改?就算会被骂的很惨也想改?”
薛今是羞愧道:“是。”
经纪人:“行,计划我给你制定,你记得去给池老师道歉。”
薛今是答应下来,挂断电话,转头就发现池轻舟正在看他。
他有些尴尬,勉强笑了下。
池轻舟转开视线,有点儿遗憾,也有点儿羡慕。
好不容易送上门的药品库又没了。
要是现在直播间里那些恶意是冲着他来的多好啊,那么纯粹,却全是给薛老师的,真让人羡慕。
邢霜栈在池轻舟影子里低笑:“你现在可以去和他说,你想要他直播间里的恶意。”
池轻舟歪头:“嗯?”
邢霜栈:“他会很恐惧。纯粹的恐惧,也是很好用的情绪。”
池轻舟瞥了眼不远处迟疑着要不要过来道歉的薛今是,眨了眨眼。
“肃哥,你好坏。”
邢霜栈没回答。
他透过池轻舟的影子,遥望远处的镜暝山,峰顶白雪皑皑,与初夏树荫繁盛的山腰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座茶园距离镜暝山主峰不近,但位置太特殊了。
只要站在茶园里,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清晰地看到主峰峰顶的积雪。
大墓外泄的鬼气笼罩在茶园每个角落,负责教嘉宾采茶的苗女巧笑倩兮,身上银饰叮当作响,手腕上一串银链却带着明显的蒲洛族风格。
这里真的是一处普通的茶园吗?
还是他和他的小契约人共同选定的地方?
邢霜栈收回目光,审视着被他收起来的那团诅咒,缓缓扬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