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桃发出一声惊惧的尖叫。
她像是见鬼了一样频频后退,整个身体摇摇欲坠,全靠出色的舞蹈功底才没有摔倒。
池轻舟站在那里,如同一道脱离了时空的黑影,一双眼睛透出浓郁的血色,唇角近乎夸张地咧开一个弧度。
“原来你会跳舞啊。”
他注视着繁桃,眼神和语气都很平静。偏偏他的嘴角扬着,整个表情说不出的诡异。
“是当年临夕村老法师们教给你的祭祀舞吗?”
繁桃脚步重重一歪,惊慌失措地跌到在地。
她抬起头,满脸遮掩不住的畏惧,撑在地上的手臂不自觉地发着抖。
池轻舟歪了下头:“你这个眼神好有意思。你看着我,就像在看什么怪物。”
宛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繁桃浑身冷得厉害,下意识蹬着腿,试图远离池轻舟。
池轻舟一下就快乐起来。
他的语调轻快地上扬,说着繁桃听不懂的话:“以前的我,是知道你会祭祀舞的,对吧?这可真棒啊!”
“难怪邶深会被误导。谁能想到呢,一个会跳祭祀舞的女人,居然什么都不懂。”
一个熟练掌握祭祀舞蹈的女性,因为早早逃离村子,最终没能成为一名巫。
她甚至什么玄术手段都不会,只有一支祭祀舞足够唬人。
这可真是……
“好有意思呀。”
池轻舟红色的双瞳愈发明艳。
“你的丈夫知道你学过祭祀舞吗?”
繁桃脸色陡变,下意识厉喝道:“池轻舟,你闭嘴!我们是你的父母,这就是你的礼貌?!”
池轻舟没有生气。
他用一种新奇的、充满兴味的眼神看着繁桃,没过几秒,繁桃就重新瑟缩起来。
池轻舟有些遗憾地道:“我还以为,你既然有勇气偷走临夕村供奉的钥匙,也会有勇气打破临夕村的传统。”
繁桃脸色发白,隐约想起以前听到的一些东西,心头恐惧更加强烈。
她狠狠喘了两口,勉强压下狂乱的心跳,嘴硬道:“传统?村里有什么传统,我怎么不知道?”
池轻舟笑容未变。
“按照临夕村的传统,你不应该喊我的名字,应该尊称我一声大衍或者宿衍。”
繁桃惊得差点直接晕过去。
“你、你果然不能算完全的活人了!”
大衍这个词出自《周易·系辞上》,应读作“太衍”。
丹林族、蒲洛族的玄术体系与当年的中原地带有很大不同,但因为最初没有自己的语言,在与外界交流时,便由当年的老司们做主,选定了这个词来称呼一些与众不同的存在。
在繁桃极其模糊的印象中,只有那些非人非鬼、与临夕村所谓的“老祖”差不多的玄术天才,才有资格被冠以大衍或宿衍的称呼。
而凡是成为大衍的人,在承担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