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执地眼睛眨了眨，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但是没有动作。秦宵的视线从他的眼睛滑向他的嘴唇。隔在林晓执和秦宵身体之间的抱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秦宵抽走，秦宵盯住他的眼睛慢慢凑近，林晓执在近得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的时候闭上了眼睛。他的手指甲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心。那几秒种里，他听不见世界的声音，时间停滞，只有心动而已。久久没有感受到嘴唇上的触感，林晓执试探地张开眼睛。秦宵的喉结滑动了两下，薄唇轻启，低声呢喃道：“所以刚才，你的脑子里只能想起我对吧？”林晓执傻傻地点了点头。秦宵勾起唇角。“说明传言是真的。”79所以，就真的是个试验吗？林晓执推开秦宵坐好。抱着刚才被他扔到一旁的抱枕，缩在沙发一角，默默挡住脸。脸好烫，天啊，他刚才还闭眼了！他到底在干什么呜呜…林晓执拿头一下下撞着抱枕，努力忽略身边那么大一个秦宵的存在感。好讨厌…完全不知道现在该怎么面对老板了…“小执。”秦宵喊了他一声。没有人答应。还缩在更角落里了。“小执。”秦宵轻声笑着，脸皮很厚地凑过去，拨开抱枕把人拉出来抱在腿上。“小执你看看我啊。”秦宵低头蹭了蹭林晓执的脸，一直垂着脑袋的人才终于愿意正眼看他一下。“小执，我没开玩笑。”秦宵双臂渐渐收紧将人圈进怀里，平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问道，“我比他值得。跟我试试好不好？”他很好奇，正常恋爱的话开始都是这么尴尬的吗80林晓执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距离他设置的起床闹钟只有四个小时了。———仍然睡不着啊啊啊！！！林晓执把被子拉过头顶，短短一个月中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钱町扔下他坐上出租车扬长而去的背影降下的车窗里出现的秦宵的脸面试的时候秦宵转着笔的手指第一次来他家的时候一起猜凶手载他回学校分手遇到钱町纠缠的时候把他护到身后的秦宵雪夜的大阪冒着热气咕噜咕噜的关东煮路边被雪覆盖的夹娃娃机那碗可乐味道很浓的姜汤秦宵拍的他和柯南井盖的合照栗子可丽饼甜甜的味道…林晓执的脑海里短暂出现过钱町和邢陆的样子，但是却越来越淡化和模糊。他突然发现：秦宵似乎真的，取代了之前的人事、慢慢充满了他的生活。然后再有就是…秦宵问他：“林晓执，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和我在一起吗？”81林晓执的头从被子里冒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他转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指从被子里钻出去，慢慢摸到手机，拿进被窝里。林晓执看着微信空白的输入框，记忆不知不觉回到了上一段恋爱确认关系的时候。他努力回想了很久，他似乎并没有表达意见的机会。虽然他一直都喜欢钱町的，但是在那一场有着很多钱町朋友的聚会上，他说的那一番话之后，他们俩似乎就这么莫名其妙在一起了。是一种，默认的，自然的过渡状态。现在想起来，那次聚会上似乎有人提到了刚刚出国的邢陆的名字，所以，有可能那些他曾经很珍惜的记忆，也只是冲动的气话罢了。他们之间，好像始终缺少了那一段彼此试探的，探究的，笨拙的，互相心动而又乐此不疲的时期———刚刚确认关系还不懂的怎样转换成恋人的时期。他也从来没有被人问过那句话。不是含糊不清的，不是试一试，更不是赌气的话，就是认真而明确的：“你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82所以…林晓执看着屏幕上方的数字出神———这个点回复的话，秦宵可能已经睡了。那岂不是就可以短暂逃避确认关系后的尴尬了！林晓执感觉到心要跳出来的那种紧张。所以…他也想给他同样明确的回复。林晓执短短的一个复合句删了又改：我愿意做你男朋友，我们在一起吧。林晓执飞快地锁住屏，仿佛手机烫手一样扔到了枕头下面。拉高被子在心里默念道：睡觉睡觉睡觉。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83秦宵自林晓执家离开后，手机就没有离开过视线。他不想让林晓执迫于压力答应，所以让他好好考虑。可是一出门，他就一直盯着手机，不知道林晓执什么时候会考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