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周严的事,他跟他妈这两年几乎没有好好说过话。
这样算来,他跟周严其实也差不多,区别只是周严面对叶有仪是不断的退让,他跟他妈却是不停的冲突。
结婚之前他妈甚至放了狠话,他要是敢跟周严结婚,就当没她那个妈了。
结果他妈是保住了,却又冒出来一个薄子衡,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余思量正在纠结,屋外忽然传来几声雪橇的叫声跟“咔咔”扒门的声音。
他一愣,连忙起身出去开门,手指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见薄子衡在小声骂雪橇:“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闹什么?再吵他我揍你!”
他说完,雪橇就“汪”了一声,听那声音应该是生气了。
“你还敢还嘴!过来!”薄子衡低低喝了一声,紧接着就是雪橇“嗷嗷呜呜”的呜咽,听上去好像真的挨揍了。
余思量一愣,连忙打开门,就见薄子衡揪着雪橇的耳朵正往回揪。
最重要的是……他好像刚洗完澡,身上就围了条浴巾,听见动静回头看他,但余思量根本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
不得不说,薄子衡的身材是真的很好,余思量就那么打眼一扫,扫见的全是线条分明的肌肉,以及湿漉漉似乎还在滴着水的头发。
虽然余思量真的不是故意要看的,但只是那么一眼,画面就像刻在他脑子里了,再一想到那湿漉漉的头发,脑海中肉體似乎也跟着沾上了水水珠。
余思量耳根瞬间热了起来。
他有点被自己变态到了。
与其继续放任自己的思绪飞翔,倒不如赶紧拉回来。
余思量转回头,将目光定在薄子衡脸上,看上去有些专注。
“它就是想玩,别骂它。”余思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但因为脑袋僵着,整个人看上去就不大自然了。
薄子衡也注意到了他异样,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看到余思量完全不斜视的眼睛后,忽的笑了:“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就因为是男人。”余思量微抿了一下唇。
虽然跟薄子衡领了证,但他们这场婚姻就是纯纯的交易,并不能证明什么。
可不管薄子衡是什么情况,都改变不了他自己是弯的这个事实,要是跟一般朋友那样盯着薄子衡的身体看,怎么想怎么像耍流氓,更何况他们还有一层夫夫的壳套着,情况就越发暧昧了。
“我知道。”薄子衡笑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大大方方看,这没什么。”
余思量:“……”
他真是说不明白。
薄子衡看他一脸无语,只好又解释了两句:“你总不会跟朋友也这么避嫌吧。”
余思量:“……你今天还跟乔子期说我是你老婆。”
薄子衡:“……”
余思量:“……我发现你真的好直男。”
薄子衡:“……”
两人在雪橇嗷嗷呜呜的叫声中沉默地对视了十几秒,最后是薄子衡先架不住余思量一言难尽的目光,揪着雪橇回了房间。
余思量这才回房,多亏这突如其来的一出,他刚刚因为他妈的事酝酿出来那点小情绪已经消失殆尽了。
他爬上床,正准备告别这乱糟糟的一天,就听手机响了一声。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薄子衡发来的道歉,说自己的确还没适应两人现在这种微妙的关系,所以说话做事有时候会不过脑子。
余思量回了句没事,又等了一会,见薄子衡没再回消息,这才把手机放好,重新躺回床上。
大概是这一天实在太乱了,所以他当晚也做了一个乱糟糟的梦。
他梦见自己又要结婚了,对象还是周严。
但这次打断他们婚礼的不是叶有仪,而是薄子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