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抬头缓和神情，语气很淡，“谢谢，是你画得不错。”
小颜笑了笑，“没有没有。”
林凌拿着座位卡走向签到处，光线下，精致的妆容将整个人衬托得更加矜贵，他身姿散漫，裹挟着半分清绝，疏离清冷充满距离感，像是一株冰晶霜花，遗世独立，淡漠傲物，有种让人窒息的美感。
小颜一时愣神，直到看到林凌走到签到台后，才准备离开，转身的时候，她看到郑姐在身后示意自己过去。
小颜走近，礼貌打招呼，“郑总监好。”
郑姐拍拍人肩膀，语气略带安慰，“怎么样？刚才难受了？”
小颜“嗯”了一声，
随后说，“还好。”
郑姐笑了笑，“不好也没关系，卓向阳就是这样的人，你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硬茬，可能还不习惯。”
小颜抬头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明白。
郑姐解释道：“他这样的人，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总觉得明星要高人一等，咖位又低，品牌方根本没有给他配备单独的化妆间，所以他只能跑到这里来撒野，就连那几个助理，本来不能进内场，他还和门口的安保扯皮了半天……”
小颜似懂非懂点点头，“哦，可是在化妆间……”
在化妆间，卓向阳似乎嚣张到特别极致的程度。
郑姐明白了小颜的意思，说：“他在青洲娱乐上头有人，以他现在的现状，看样子也没多大的本事，不过大家不敢招惹他，因为……”
郑姐朝签到处扬了扬下巴，“就你刚才化妆的那个美人，当初就是在片场和卓向阳不愉快，结果被报复，当时全网铺天盖地的热搜……”
小颜不明白，带着疑惑问道：“那既然是报复，为什么不去……”
郑姐笑了笑，“这些事只有圈里人知道，说出去谁会信？况且当时，卓向阳有意控制了舆论……”
郑姐叹了口气，“所以，这种人不要太在意，你还小也别硬碰硬，恭维敷衍着他就行，你看吧，迟早有一天要翻车的。”
小颜似懂非懂，轻轻点头。
只是，她没想到，郑姐的话会这么快实现。
·
这边，林凌签完到后，根据座位卡，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此时，距离活动开始还有一会儿，不断有人穿梭在会场中，叶回今天也来了，他隔着老远向林凌招手，林凌也向他点头。
卓向阳化好妆签到进入会场时，活动已临近开始，他找到位置坐下，热情地与身边的艺人打招呼。
过了一会，卓向阳发现林凌正坐在前面不远处，他心中依旧很烦闷，化妆间的事情搞得他一整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于是，卓向阳研究起活动流程图和上台顺序表，一个计划在心里悄然产生。
卓向阳挥了挥手，招来一旁的助理杜伍，他指了指上台楼梯的地方，压低声音，“你去用个空白的手卡，把我前面23号的那个替换掉……”
助理杜伍抿着唇，似乎明白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卓老师，可是，等会儿活动开始他们会检查……”
卓向阳继续小声开口：“我知道，活动开始他们会再清点一遍，那你等他们清点完再换呗……”
杜伍有些为难，脸上有些不情愿，“可……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卓向阳说：“不会的，到时候就说我想提前熟悉一下词，结果不小心放错了……”
杜伍还是有些不确定，低头小声开口，“这样不太好吧？”
卓向阳满不在乎：“有什么不太好的？出了事我担着，我看他不顺眼，给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过了几秒，卓向阳见助理还在犹豫，又突然发作，直接拿起水瓶砸人，低声吼道：“你怎么这么怂啊，还想不想干？你天天能干什么？不干就滚，你妈不要医药费了吗？我保证除了我这里，没有任何人会要你……”
杜伍被这话吓到，立刻咬牙点头，卑微地说道：“能，能干，卓老师，我……我马上就去，您不要开我……”
卓向阳看着助理杜伍小心翼翼离开，又望着前面不远处林凌的背影，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