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神情变得很陌生地跟方时恩讲:“你想获得什么,就一定要付出点什么的。”方时恩无声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他在苏执聿充满压迫的视线里,提起来一口气,突然上前了一步,凑了过去。苏执聿很快意识到方时恩是想亲他,但是他这次即使抬手阻止了,在方时恩贴上自己面颊之前,苏执聿在他矮自己许多的肩膀头上推了一下。苏执聿说:“不要这个,这是没有必要的事情。”昏暗的灯光下,方时恩看着苏执聿高大的身影,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西装连外套都没有脱。到此刻,在方时恩一动不动的表现下,他像是有点儿失去耐心,脸上神情变得冷漠,语气也开始有些不友善:“怎么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姐姐还没来得及教你是吗?”其实无论怎么说,苏执聿这种打眼一看就十分难搞定的类型,根本就不适合作为方时恩这种并无相关经验的“入门”。但是又很合适被当时怀抱着,想要毁掉方时恩,而后又有些心软,变成摧毁一部分,但是最好不要完全摧毁掉方时恩心态的程诗悦选中。她与苏执聿初开始接触时就知道这是一个很有自己行事规则的男人,酒色权欲看起来只单单对“权”感兴趣,比之此前那些见面没多久就上手要摸她大腿,搭她腰的男人完全不是一类,而与之相对的,程诗悦在苏执聿身上也获得相对较少。苏执聿是有钱人,但是不是慈善家,会为程诗悦的名牌饰品和包包买单,但是不可能单凭借搭个手腕,这样的简单接触就能送给程诗悦房和车。在苏执聿身上能够得到的东西,在被养出来胃口的程诗悦眼里看来非常有限,可是她把方时恩推给苏执聿的时候,看中的并非是对方能给予方时恩多少钱和东西,她主要是看中苏执聿这种人会懒得和他们计较。毕竟她深知他弟弟脑子是个不怎么够数的,这样的送出去,别的不说,万一得罪人,犯在谁手里,她还要跟在后面擦屁股。一开始程诗悦知道方时恩真的成功和苏执聿联系见面了几次还有几分惊讶,后来又看到她弟弟和自己炫耀时得意洋洋的脸,像一只翘起来蓬松华丽尾巴的猫。她转念想到,好在方时恩确实皮相不错,是一张挑不出毛病的漂亮脸蛋儿。苏执聿看他的心态,大概是那种类似于看到一只皮毛颜色艳丽总是叽叽喳喳叫唤的鸟雀,能在闲暇时低头看上两眼,那是雅兴,是消遣,但是大抵是不会上手去摸又或者真的带走养的。所以怀着这样的心态离开的程诗悦,后来知道这两人纠缠在一起,到很久很久之后,她也是万分想不通。苏执聿这样的人到底是为什么,突然会停下来,非要与蚂蚁纠缠,与蚂蚁扯皮。可以说是相当混乱的一个夜晚。从方时恩在苏执聿落下那句话,迟迟未动,僵持许久,苏执聿往后退了一步,一脸冷漠地似乎要转身离去,方时恩一咬牙脱下了浴袍开始。这一切发生地还是太仓促了。苏执聿或许到底是被这对姐弟的身世真相所刺激到,另一方面一脸蠢样看起来很容易被骗的方时恩总在自己面前想要骗自己时,会有些想要教训对方的心情也很正常。可是这确实是打乱了苏执聿原本的计划。苏执聿能这么多年在这方面保持一个“克己复礼”的身份形象,也是因为他在这一块儿有点洁癖。他原本打算是让江卓抽时间带方时恩做一个体检的。好在昨夜方时恩床上的表现,是糟糕到让人安心的程度。但是这个体检还是做一下为好,毕竟方时恩和他那姐姐生活在一起……
苏执聿一边这样想,一边关掉了浴室里水。昨夜他只睡了两个多小时,现在却丝毫未觉疲倦,而且他其实并未尽兴,只是方时恩最后哭得太吵了,他迫不得已才停下。苏执聿擦干自己身上的水,从浴室里走出来,换上二十分钟前江卓送来的衣物。往床上看一眼,方时恩两只眼睛肿着,整个人都卷在被子里,头发散乱着,嘴唇失去了以往的血色,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苏执聿盯着方时恩那张看起来十分虚弱的脸,片刻过后,他朝前走来,站到床前,抬手解下了自己手腕上的一块表,放到了床头柜上。苏执聿从瑞吉特十三楼下来,江卓已经将车开出停车场,正在楼下等。在苏执聿坐上车后,江卓开车,驶向了苏德科技大楼。方时恩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半。睁眼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眼睛胀涩非常,浑身仿佛是被拆装了又重组了一回那样,感觉酸疼的地方太多一时间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哪里最痛。方时恩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步履蹒跚地扶着墙走到浴室里,结果赤着脚刚迈出浴室里的防滑垫,下一秒,他便踩上浴室里未干透的水迹,滑了一跤。他摔了下来,膝盖重重落在白瓷砖上,胳膊没撑住,整个人十分狼狈地倒在浴室里。这一下把他摔得眼前阵阵发黑,在地上缓了十来分钟,他才再次找到了自己的手脚那样,慢慢爬起来。方时恩一边洗澡清理自己,一边在花洒下,开着温水疼得嗷嗷哭。等他洗了个澡后,清醒不少的头脑中终于能够勉强地转动,他很快回忆起来苏执聿昨夜的行径,扶着浴室门走出。方时恩脑子嗡嗡作响,未曾想到他姐姐所走的捷径,他走起来竟然会这么崎岖。他跌跌撞撞出来,心想这算是哪门子捷径,这跟上刑没什么区别,他或许并不适合吃这碗饭……等他扑到床上,刚要给他姐姐打电话哭诉,却余光一闪,被一个摆放在床头柜上的金属物件晃了一下眼睛。方时恩这才看到,床头柜上包装袋里已经送来的昨夜所说的新款衣服,旁边正是一块百达翡丽手表。不知道苏执聿给套房续时了多久,总之方时恩离开瑞吉特的时候,客房还没有来催过。下午一点二十,方时恩穿上新衣服,手腕上松松垮垮地扣着一块表,打车回了温纳庄园。这天的下午,方时恩开始拉肚子。本来就腿脚不便,一个下午补觉都没补安生,只把他跑卫生间跑得脸色苍白。到了晚上吃了几片药,又让阿姨给他煮了清淡的粥,喝完后暖暖和和睡下,到了第二天才算是恢复过来精神。两日后。方时恩蒙着被子,在床上看片。许是那天拉肚子他没穿好衣服跑厕所受了凉,他开始流一些清鼻涕。“哼!”方时恩抽出来纸巾,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