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麻了,一下没起来,险些又跪跌回去,慌忙间他伸手去抓了站在自己身前的苏执聿一下。苏执聿胳膊被他抓拽住,又看到对方像是流泪要哭了的脸,心里认为方时恩实在是一个软骨头的麻烦角色,可最后到底没有挥袖将人甩开。“你这样像什么样子!”苏执聿皱着眉将人拽起来,然后很是不近人情地说道:“站好。”在公司的地下车库这里和方时恩拉扯并不合适,尽管在这个时间点公司的人员应该已经全都下班,但是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几位过分尽职尽责加班逗留的员工。而这时候他的助理江卓脚步停留在车尾后一米的位置,回避似的不敢上前,视线不敢落实似的乱飘。苏执聿目光又扫过地下车库的摄像头,视线转移到模样有几分可怜的方时恩身上,而后冷斥了一声:“上车。”方时恩得了这两个字,跺了跺自己发麻的脚,跟到对方身后进到了车里。车子发动以后,很快驶离苏德科技的地下车库。好在时间够晚,街道上车流不算拥堵,苏执聿在车后排座椅那里,看了一眼车窗外,公司大楼在视线里已经越来越小。“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苏执聿这时候终于转过头,语气冷静地对方时恩说。方时恩看到车窗外,车灯打出来暖色的光,有一瞬间照亮苏执聿的侧脸,对方垂着的眼睫卷翘,睫毛打下来的阴影落在下眼睑上。莫名的,方时恩在对方这样的视线里,无声地吞咽了一下,而后他咬着牙,摇了摇头,“我不想去哪,我来找你的。”“找我?找我做什么?”苏执聿语气似乎是十分平静地叙述了一遍:“我不是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有两个臭钱就高人一等,不过是多等了几十分钟,就要发脾气,我不耐烦你,你也不乐意伺候我了吗?”在前面开车的江卓忍不住坐得更直,脊背都要离开座椅后背,视线不偏不倚紧盯着前方,他未曾想到他们苏总对待小情人的态度是这样的。“……”方时恩不明白为什么苏执聿这样出色的记忆力要用到这里,面色不甚自然地停顿了一会儿后,方时恩深吸了一口气。苏执聿注意到方时恩的胸脯突然剧烈地起伏了一下,然后他听到方时恩声若蚊呐地说了:“执聿哥,我那天……我那天喝多了…说胡话,别生气了吧,我真错了。”“对不起……好吗?”“原谅我,我以后不会再迟到了。”方时恩窥看他的脸色,而后小心翼翼伸手抓住了苏执聿的衣袖,晃了一下,看对方没阻止自己,于是又晃了一下,“我保证,这次是真的……”“别生气了,求求你了……”方时恩嘴里这么几句话,颠三倒四地说,之后感觉自己晃得手脖子都酸了,才听到苏执聿冷心冷肺地说了一句:“你的保证最好有用。”方时恩一般在这种时候都不敢在心里骂苏执聿,主要是怕一时不慎脱口而出,便要落个前功尽弃。“有用有用!绝对有用!”方时恩忙不迭说道,接着目光又紧张地往前望了一眼,看到江卓在驾驶位上正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开着车,才像是趁人不注意一样,身子往前一伸,嘴唇在苏执聿嘴角上讨好似的亲了两下。尽管方时恩知晓自己并非是什么道德品格高尚的人,但是让他也是极不情愿在人前表现很不知廉耻。亲了后,他又就这样的近的距离望着苏执聿小声说:“不气了吧。”苏执聿闻到方时恩身上的味道,是一股很清淡的洗衣液的味道,他没再用那款女士香水了。
苏执聿被这样轻轻亲了两下的嘴角,肉眼可见的,冰冷的弧度见缓。目光再次落到方时恩身上,两月未见,方时恩头发都长长了不少,柔软的浅色发丝贴在脸侧,一张小脸皱着,眼睛目露祈求望着自己。已经将人晾了两月,左右也没彻底烦腻,苏执聿沉默一阵后,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道“没有下次了。”方时恩听到这句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就抓着对方衣袖的姿势,把自己冻得发凉的手塞进苏执聿的手掌中,脑袋也很刻意地歪在苏执聿肩膀上,“谢谢执聿哥,大人有大量。”方时恩这时候其实很是想再说一些恭维夸赞苏执聿的话,但是奈何他实在是词汇贫瘠。“我就知道,哥这种人是不会和我计较的啦。”“执聿哥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呢?”苏执聿听他在自己肩膀上黏黏糊糊地说话,过了一会儿,感觉有点热了,于是伸手把他推开了。方时恩的模样看起来像只刚找到窝的猫崽,刚团了身子就被拽了起来。身子虽然被苏执聿推开,但是两只手还在搂着苏执聿的胳膊。他看着行为看起来很不检点的方时恩,神情不悦,说道:“自己坐好。”尽管是这样类似训斥的字眼,但是细听起来那语气里几乎是听不到任何一点严厉的意思,好像如果方时恩不愿意坐好,继续对苏执聿说做一些不检点的事,也没有关系一样。江卓完全无意于窥探任何有关苏执聿私生活的隐私事迹,可也未曾预料会在今夜看到这样完全陌生的苏执聿。这位叫方时恩的小男孩是那样肉眼可见的笨拙,哄诱取悦男人的手段也称不上高明。但是苏执聿这种极度挑剔的人,会选择给予二次机会,并且接受方时恩的低三下四,低俗地献媚,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荒谬的事。“哦。”方时恩听到苏执聿的话,有几分不自在地又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江卓,手脚收拢起来,安分坐好了。这时候苏执聿余光一瞥,发现了方时恩自己搓弄手掌时,手腕上戴着的那块表。是自己送的那块表,只是……方时恩察觉到对方落在自己手腕上的视线后,还故意抬手摇晃了一下手腕:“这是你送我的手表,认不出来了?”苏执聿抬手握住了方时恩的手腕,再次看了一眼后,问:“我送你的是这只表吗?”方时恩在苏执聿的目光下眼神变得有几分飘忽不定起来,他努力镇定自若,“因为戴着不合尺寸,我去找人修改了一下表带。”苏执聿偏了一下头,像是更仔细地端详了一下方时恩的手腕上的表,而后眉头微微蹙起,他说:“是吗,你找哪一家帮你改的,或许你需要再去找他一趟了。”这样价值不菲的表,什么人有这样的胆子以假换真,牵扯这样的数额,难道不怕……苏执聿原本还要再说,却又看方时恩这时候缩了缩胳膊,将那块表不动声色地藏到了袖口里,又出声故作自然地说道:“怎么了,我感觉挺合适的啊。”苏执聿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