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苏执聿没有想到方时恩会离开他出差三天时间,并且还拒绝了他相送的。“这是谁啊,这不是周末不加班的苏总吗,怎么现在还在办公室呢。”苏执舒站在苏小德的办公室门前,动作浮夸地敲了敲门。本来因为方时恩出差三天并且拒绝了他相送的邀请的苏执聿心情已经足够不悦,这时候被苏执舒打断,抬眼瞥了他一眼,又很快不再给予眼神:“你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吗?”苏执舒迈开长腿往前走到了苏执聿的半工作前,看到他在紧紧盯着手机上一个在不断移动的红点,他蓦然抬头,看着他弟弟没什么表情,看不太出情绪的脸。“你这是在,你往那个什么恩那里放定位?”苏执聿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出差了,我关心一下他的安全问题,怎么了?”这话说得反倒显得苏执舒这个人大惊小怪似的,苏执舒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执聿:“那他知道吗?”苏执聿避而不答:“跟你有关系吗?”苏执舒一副很受不了他的样子,在这段时间里,苏执舒开始越发觉得或许不应该支持他爹把苏执聿和他养着的那个小玩意儿拆散,毕竟苏执聿这样心胸狭隘自私自利的控制狂,放在任何一个正常人身上,人家也受不了。“你要是有病,你就抓紧看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苏执舒这时候压低了声音,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眼神又瞥过半敞开的办公室门。苏执聿这时候看到方时恩已经达到了他所告知过的酒店位置,然后才关上了手机。他像是这个时候才分出来时间愿意正眼看他大哥,问苏执舒:“你到底有什么事?”苏执舒说:“爸说让你回来过中秋节。”苏执聿想也没想就回绝:“工作忙,没时间。”“爸说你要是想,可以带着你那个方什么恩,一块回去,回去见见。”苏执舒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说完,又补充:“这可多亏了你嫂子在里面给你打圆场,你回头可得多谢谢你嫂子。”方时恩的出差原本应该在周一晚上结束这次出差,结果没有想到拖延了一天之后又一天,时间来到第四天的时候,眼见着再和苏执聿发消息,最常回复的“嗯”都已经变成“蒽”了。再是怎样的迟钝,方时恩也算是和苏执聿朝夕相处过好几年了,察觉到苏执聿是在生气,特意买了一个小钥匙扣,说送给苏执聿做补偿礼物。结果回来之后,一点儿效用也没有。出差回来第二天,方时恩上午九点,才哑着嗓子声音虚弱地和店长请假,说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一天。同行的同事都很惊讶,头一天一起回来的时候,方时恩还生龙活虎的,没想到第二天就病倒了。方时恩回来之后从苏执聿那里得到,要和他一起回云淮市,回苏家老宅过中秋的消息。方时恩这人是典型的窝里横的,这时候听到要回去见苏执聿的爸妈,想到苏执聿爸妈对苏执聿都这么不好,因为儿子是同性恋的事赶出来好几年都不让进家门,更何况是他。而且跟程诗悦一起生活的时候就算是衣着光鲜亮丽,其实心里也清楚自己在这些世家门第里,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玩意儿。
这事儿可把方时恩紧张坏了,一会儿埋怨苏执聿没早告诉他,一会儿又说自己没准备好不去了,等苏执聿真说不想去就不去了,方时恩又瞅他脸色,疑心苏执聿是不是其实也想回去家里过中秋,毕竟那也是苏执聿的父母。最后又说去就去吧。中秋节前,方时恩可能因为热了一身汗,冲了澡后,有口干舌燥,开了一大罐冰激凌,夜里睡着又冻着了,第二天一早喉咙就说不出话了。而且正值换季时节,每年这个时候,方时恩都很容易吹一点儿小凉风就受凉生病。回去云淮市的路上方时恩看起来有点儿精神不济,方时恩感冒没好透,嗓子也有点儿发炎,直到来到苏家老宅的地界儿,歪倒在副驾驶晕晕乎乎的方时恩才的睁大了眼,趴在车窗上脑袋伸着往外看。窗外风景随手一拍就是风景壁纸图,苏家老宅坐落在这样依山傍水的地方,外头古树郁郁葱葱,小型喷泉和艺术雕像,坐落其中,从远看去,看到苏家老宅里三层外三层。“方时恩,你这样很不安全。”苏执聿一边开车,一边看到方时恩半截身子快要伸出窗外去。“这里又没别的车。”方时恩像是不满,但是身子还是缩回来,看了苏执聿一眼,没想到苏执聿从小在这样的像是影视剧里欧洲贵族的城堡里居住长大。方时恩在心里想,算了,不和苏执聿计较了,要是他从小也在这样的城堡里长大,可能性格也会像苏执聿这样傲慢自以为是吧。在车上的时候还好,从进了苏家老宅正厅的门,方时恩就立刻从一朵喇叭花变成哑巴花了,整个人拘谨得都很不自然。方时恩从进门,就感觉到好像有数道打量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但是等他真的抬眼寻找,四下里的佣人却都是过来放果盘的放果盘,旁边儿倒水的倒水,都各司其职低着头很忙的样子。方时恩心神不宁地坐在沙发上,苏执聿临时来了个电话,阳台的落地窗前讲电话。苏业堂和陈碧婉从楼上下来后,眼睛往方时恩那里瞥了一眼,方时恩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里捏着的糕点儿差点儿拿不稳了。这时候苏执聿挂掉了电话朝方时恩走过来,牵住了方时恩的手,把他往前带了一下,方时恩看起来心神定了定,叫了一声“伯父伯母好。”苏业堂淡淡地:“嗯”了一声,也算是没落面子。苏执舒这时候也到了,进门先是走到沙发前端起来一杯热茶仰头喝了,然后说:“孟琳有事在忙,说晚上过来。”孟琳和苏执舒是时常来家里的,这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人齐了,都来坐下吧。”这次在这人前,知晓察觉苏业堂心思的陈碧婉没有再去搀扶他,任由苏业堂自己拄着拐走到桌前的主位上坐下了。苏执聿三年前离开的时候苏业堂还在坐轮椅,那时候以为这辈子站不起来了,这几年能恢复成这样,已经出人意料。几人坐下,苏执舒坐在苏执聿旁边,苏执聿旁边坐着方时恩。那次在苏小德的玻璃窗门外苏执舒远远地看到过方时恩,但是那次隔得太远,远没有这次看到方时恩本人,冲击感来得直观,不说话的时候,安静坐在那里,看起来年纪比苏执聿年纪小很多,肤色在灯光下泛着白瓷的柔,嘴唇嫣红像是涂过,是精雕琢出来的祸害模样。方时恩拘谨的厉害,坐在苏执聿身边,腿也并拢起来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