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江淮见他脸色不好，立马拉住他，许昭阳拳头重重砸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别急，人都抓住了，怕什么。”江淮拉着他来到审问室外面。“你不知道，这孙子，鬼的狠，他让他的律师在外面到处宣扬，让那些做手术痊愈的病人给他写联名信，给检察院施压，要是再没有新的证据，72小时后我们就要把他放出去了！”许昭阳又开始点燃香烟。“抽烟有害健康，怪不得你这么急，我们现在缺什么？”江淮眼疾手快把他手中香烟夺走。“唉，你就让我抽一根吧！我现在烦死了。我们现在只有间接物证，视频监控里一个接近他兄弟俩的人像。他弟弟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他的证词也没有，你说，总不能好不容易抓住他，然后眼睁睁看这混蛋堂而皇之的走出大门吧！”许昭阳又忍不住捶了一下墙壁。“总比刚开始好，现在我们好歹有了眉目，只是无法给他定罪而已。即便让他出去了，我们24小时监控他，还怕他露不出马脚？”江淮安慰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觉得不甘，不能为那些死去的女孩子报仇，实在白当这个专案组组长！”许昭阳情绪有些激动。“别急，这不是还有时间么？让我和黄昊他们轮流不停的审问吴钢，他总有熬不住的时候！”张芷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面前。“也只有暂时用这个办法，你们先去。”江淮接着问，“这个吴钢的前女友还没有找到？”“其实是找到了。”张芷沐有些欲言又止。“找到，为什么不带她来？”江淮不解。“他前女友是……”“是什么？”许昭阳听着也有些急了。“是现在当红炸子鸡，杨小敏。”“是她？”江淮惊讶的问。“杨小敏是谁？”许昭阳看着他俩，“很有名么？”“组长，你是不是从来不看电视剧，今年暑假最流行的那个《九生九死万里雪花》。”张芷沐摇摇头，耸了耸肩表示很无奈。“管她是当红炸子鸡，还是当绿炸子鸭，她都有责任，有义务配合我们警方调查案件！”许昭阳立正言辞。“组长，你说得简单，人家天天飞到这，飞到那，哪有空来我们这！”“电话有？”江淮问。“有。”“给我。”江淮拿出自己手机递给张芷沐。“你不是想假公济私吧！”张芷沐边按下电话号码，边怀疑，“这是她经纪人的电话，她接不接得到，那得看运气了。”江淮做了个ok的手势，到一边拨打电话。“张芷沐，你再去查查吴钢和刘斌还有其他的亲戚朋友没有，看看我们还能从哪里入手。”许昭阳说道。“好，组长，你休息会吧，看你眼睛熬的通红。”张芷沐有些心疼，但是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知道了，你去忙你的。”许昭阳摆摆手，让她赶快去做事。张芷沐无奈地摇摇头，知道自己劝没用，只得去找江淮。等了半天，江淮的电话总算讲完了，一抬头看见张芷沐，“你怎么在这？有事？”“嗯，组长昨晚又没好好休息，江医生，你好好劝劝他。”张芷沐忧虑的说。“看样子，你挺关心你们组长的？”江淮歪着脑袋打趣道。“江医生，我和你说正经事，组长要是身体垮了，这案子怎么办？”张芷沐瞪了他一眼。“放心，我这有好消息，你组长马上可以放长假了。”江淮挥了挥手机。“不是吧！你搞定杨小敏了？”张芷沐惊呆了。“她以前是我师傅的病人。”江淮笑了笑，“她人来不了，但是答应我们电话视频。”“江医生，你真是厉害，感觉什么都难不倒你。”张芷沐准备上手拍他一下，又怕碰到他打石膏的手，立刻又收了回去。“我去找你组长了。你别瞎操心了！”说完，江淮便大踏步去找许昭阳。“好在，组长还听江医生的。”张芷沐看着江淮远去的背影感叹着。“许组长，想好怎么询问杨小敏了没有？”江淮见许昭阳正愁眉不展，立刻笑嘻嘻地告诉他。“你还真是救星，那个当红炸子鸡，居然听你的话！”许昭阳惊喜万分。“你也不看我干哪行的，她答应我，2小时后和我们视频通话。”江淮扬了扬手机。“还要2小时后，都不能亲自来一趟？”许昭阳有些不满。“大哥，人家现在在飞机上，2小时后才能落地，她肯和我们通话，配合调查就不错了，这个时间段，你正好补充一下体力。”江淮顺手就拉上窗帘。“你拉我窗帘干嘛？”许昭阳愣住了。“许组长，许大哥，拜托你，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你有多久没好好休息了，这样，你躺沙发上，我给你放点舒缓音乐。”江淮冲他招招手，指了指沙发。“我不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许昭阳嘴巴上说着不愿意，但行动上还是很听话，整个人躺在了沙发上。江淮静静地坐在办公室的一角，看着躺着的许昭阳，他看上去刚毅而疲惫，制服上的肩章在灯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却无法掩盖那深藏于眼底的倦意与压力。江淮凝视着他紧闭的眼帘，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他打开了音乐，伴着他平静而舒缓的声音，许昭阳闭上了眼睛，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深长而均匀，眉宇间的紧张渐次舒展，仿佛能看到那沉重的心理负担正在缓缓卸下，他慢慢进入了梦乡。江淮既欣慰又心酸，许昭阳在这岗位上坚守着，承受着旁人难以想象压力。而此刻，自己至少能让他在这短暂的时光里得到片刻的安宁与休憩。房间很静，只剩下自己怀表“嘀嗒嘀嗒”的声音，江淮见许昭阳已经睡得很安稳，便默默地退出他的房间，轻轻的给他带上门，然后端了把凳子，坐在门口。：（）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