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大家利用这种办法,又将我甩在后面更远的距离,就是后面半个月我就不用工作了,因为再怎么工作也追不上的悬殊。”
“奇妙私下提点过我,当众提醒过我,甚至各种办法都用尽,最后无视我。”
“于是所有人,开始无视我。”
“而原本属于我的客户资源,也开始被大家心照不宣的瓜分。”
相柳想起自己最初在办公室里,都是就近和师傅聊天说话,对于欣瑶的印象,永远都是在角落里听到她的打工作电话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怎么过的那几天,就好像一切都像一场梦,等我反应过来,手里已经握着不知道谁的刀,而晴天正握着手冲我大吼大叫。”
“那种鲜亮的红色从晴天的手里像是瀑布似的,哗哗的落在地上。”
“耳边就只听到晴天说一句——就你这样的,就只配自己变成猪躲在垃圾堆。”
“猪也配想要生活也配想要人爱也配结婚生子。”
“然后,然后”在相柳的鼓励和陪伴下,从未回忆过当晚情况的欣瑶深吸一口气,随着空气里速溶咖啡的味道变淡,思绪也逐渐回到当前,整个人的思绪分裂。
欣瑶双手用力抓着头发,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所做所为,但大脑闪回的图像信息却实实在在提醒着她,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然后”像是大脑里传来属于上帝的一声叹息,欣瑶整个思绪完全分裂,她瞪大双眼,望着自己的手,仿佛看到满手血腥仿佛回到案发当晚,依稀还记得当时的狂妄的心情:“我去卫生间,找到一根最脏最恶心的拖把——”
整个世界安静了。
相柳愣在原地。
她差一点忘记,上一次观赏人类变成魔鬼时有多恐怖与反胃。
欣瑶崩溃了。
---
“贺队。”
对于刑警来说,自己就像是一块海绵。
为了自己追求的破案率,为了受害者期待的正义,也为了嫌疑人需要的公正,每一次都是消除掉自己所有的偏见和主观,不留余地完完全全的面对人性的黑暗,而这样的黑暗没有边界无法诉说,只会一点一点侵蚀。
或许是阳光灿烂的某一天。
或许是情人对视的甜蜜期。
这份黑暗会突然涌上心头,变成致命一问——
这个时候的幸福和美好,是真的吗?
相柳从拘留所回来,吸饱了欣瑶的负面,没精打采的走到贺峥宇办公桌前,瘫在了椅子里:“欣瑶撂了。”
“我看到了。”贺峥宇将眼神从电脑屏幕前转移,点点头,半晌却没有相柳期待的成就感,而是开始指点:“你觉得这件案子结束了吗?”
“证据对上,口供对上,凶手也撂了。”相柳下意识坐起来,却因为心脏沉甸甸兜不住,又趴在贺峥宇的桌上吸吸鼻子懒洋洋道:“我当然觉得不甘心。比如欣瑶的崩溃虽然是自作孽,但胜天集团的工作考核也是原因之一。比如晴天因为知道自己有错或者是胜天补偿所以保持冷淡,但是如果检方起诉,我想对方律师肯定会揪住晴天对待欣瑶的行为来打。还有案发现场——”
“嗯,”贺峥宇身子后仰,双手握在一起食指相触,长叹一声蹙眉道:“根据欣瑶所说的,案发现场是在办公区域,那么有两个疑问:1晴天和欣瑶当时可都是在非常激动的状态下,所谓24小时都有人加班的胜天没有一个人发现?2就算1会真实发生,那么已经失去理智的欣瑶怎样把晴天带到野地丢弃?总不会是叫滴滴让晴天自己走吧?还有3”
“滴滴!”
贺峥宇突然的灵感火光乍现,竟然真的点燃了这桩案件最大的一个悬念。
相柳立刻电话派同事去检查欣瑶的手机记录——
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