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内的牙刷还是湿的,垃圾箱里还有相柳丢弃的化妆棉,说明她起床之后化了个妆。
是准备见我,吗?
贺峥宇心中有了疑惑。
“贺队!”
听到左乐的惊叫,贺峥宇立刻追出去——
门框上,隐隐有一丝不到三毫米宽两厘米长的血痕。
很浅很浅,浅到甚至是一个呼气就可以不见的地步。
衣服未带走,手机未带走,甚至连鞋都没穿。
贺峥宇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似的,倒在沙发上一拳,将茶几震碎,鲜血流了一地。
“——贺队!”关键时刻,左乐难得像一个小大人似的,找来纱布和消毒水做紧急处理,随即叹了口气:“从现场来看,应该是相柳起床之后洗漱,化妆,这个时候有人突然来敲门,将她带走。事情发生的太紧急,以至于她无法拿手机连鞋也来不及换,情急之下,在门框上磕出血痕——”
“她是被挟持了?”
想到这里,贺峥宇立刻下楼,抓着门卫大叔的手:“今天谁来找过相柳?”
大叔笑着望着贺峥宇,又看看左乐:“就是左乐啊。”
“我没有来过!”听到大叔念自己的名字,左立立刻举起双手投降:“监控呢?证据呢?我真没来,贺队,我要是说谎脑子给你切下来!”
“——监控你们不是拿走了么?”
“我知道了,”贺峥宇咬紧牙关,手上传来的剧痛令他万分清醒。他拿出电话,在警务通上很快搜索出当年白泽的样子,交给大叔:“是这个人对吧?”
“对啊,来了好几次呢。”
贺峥宇重重垂下胳膊,半晌抬起胳膊打电话:“苏柏生,我脑子已经不动了,需要你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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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很久没有谁的如此舒服了。
就像是回到家里了一样。
甚至还能闻到妈妈身上特有的,海蓝之谜和骨痛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当时自己因为那些网红,才二十岁就攒钱买了小小的一瓶,却忘记对于年轻的自己来说,她保持的再好,还是二十岁的模样。于是就丢给妈妈。妈妈一边嫌弃说不就是雪花膏的香味么,一边狂挖,渐渐一直用下去,永远在相柳的记忆里,就是四十多岁,问自己到时候回来上班房子是买个小的在单位附近,还是干脆在郊区买个大的住的舒服。
相柳下意识朝香味的来源凑了凑,笑着做梦。
或许这才是一个梦,等到自己醒来,其实还是在二十岁的那一天,还可以选择不做卧底,不帮这个忙。
悠扬的小提琴缓缓响起。
最勾引人心的,不是精准的演奏,而是每一次的拉弓之后,落在音乐之后,琴弦在空气中的震颤。
就像是一把弓箭射出箭头之后弓弦的震颤。
相柳瞬间睁开眼睛。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