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乾元洞界这边自毁,爆发巨大冲击的时候。
皇宫深处那笼罩于天穹上空的恐怖劫云,也是缓缓消散。
夏皇肌肤莹白,玉体修长,青丝披散垂落至肩,玲珑浮凸的身形被宽大的龙袍所遮掩,一团朦胧的光覆盖笼罩。
她巍然而立。
无尽的龙气喷薄交汇,在她的身畔,化作一头又一头凝实、栩栩如生般的天龙,围绕她而转,昂首而吟。
此刻的她带着浩大威严,眸子扫过,宛如天子逡巡,不论是谁都会心神颤栗,受到巨大压迫。
“突破劫桥境了……”
她感受到天地间那种清晰的道韵,对于天地万物、众生自然,都一种新生的感悟。
今时的她,已然不同往日。
随着她的目光扫过各处区域,便是宗人府内,以往时候对她很是不敬的几位宗老,也只能冷哼一声,将目光移开,不敢和她对视。
至于此刻帝都之中伏跪叩拜下去的子民,更是难以计数。
当然,更多的人,此刻则是吃惊、震动于夏皇的身份。
她这是第一次在人前以女子之身出现,堂堂正正,不加遮掩,以往时候帝都之中,曾有夏皇其实是女子的流言蜚语,引人议论,但没过多久就消失了,被人遮掩下去。
而今夏皇君临皇宫,俯瞰八方,也算是坐实了之前的那些流言猜测。
这造成的巨大轰动,不亚于刚刚她渡劫突破八境。
夏皇轻轻阖眸,身影消失于皇宫之上,她出现在长生殿中,看着深处空空如也的高台,面色沉静,眸子却很冰寒。
“还留有后手吗?朕的确低估你们了。”
她看着已然消失不见的国器镇龙玺,玉手捏得咯吱作响。
其实在她刚才渡劫的时候,她就隐隐感觉到镇龙玺那边所传来的异动。
只可惜在渡劫的关键时候,无暇他顾,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管这边的情况。
当时她就隐隐有所猜测……
现在一看,镇龙玺果然被血仙教通过某种她所不知道的秘法,隔空给摄走了。
“肯定是那些污浊之血的原因,不然在皇宫深处,禁制重重,还刻录有诸多阵纹,又怎么能无声无息地将镇龙玺给夺走?”
夏皇静静地站立在长生殿内,面无表情。
随后她衣袍一卷,此地所留下的任何痕迹和气息,都彻底消散不见,如今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国器丢失的消息。
她突破八境劫桥境以后,外界都以为是国器和龙运所致。
既然和宗人府已经撕破面,那她也没必要顾忌那些迂腐规矩,只要她不说,就无人知道国器丢失的事情,宗人府那些宗老也会认为她将国器携带在身。
她唯一需要顾虑担心的就是血仙教拿此事大做文章。
很快,夏皇身影离开长生殿,出现于皇宫大殿之中。
诸多大臣和将领也是第一时间前来禀报消息,负责后续事情的收尾,乾元洞界那边所发生的事情,夏皇也已经知晓,不过现在,也不是和蛮族清算的时候。
她身边出现了内应叛徒,国器遭污浊之血侵蚀并被夺走一事,令她心头冰冷,需要大力盘查此事。
半日后,皇宫之外,许多大臣也已经赶至,皆齐齐伏跪叩首于殿外,在那惴惴等待。
四座禁殿之外,士兵来回巡逻,清理打扫战场,破碎的乾元洞界外,捉拿下了许多未来得及逃走的血仙教余孽以及数名蛮族高手,正等候处置。
夏皇背负双手,立身于皇宫之前,俯瞰下方。
在侍女的服侍下,她换了一身赤黑袍服,用以金线和千年寒蚕丝绣以龙凤圣兽,首尾相接,头发简单挽起来,和大夏以往的任何一位帝王的服饰打扮,都完全不同。
英气之中又带着赫赫威严,龙气伴生,目光深邃,只是扫视一眼,便令诸多大臣心神颤栗。
很多人都感觉,现在的夏皇,和以往时候都截然不同了,从内而外、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天子威仪,不可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