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澜刚得到血色禁典的那天,就凭借气运道果,将之完全参悟掌握了,甚至于,可能连血仙老祖,也不一定有他对血色禁典了解得深奥透彻。
九灵圣印散去之后,床榻上的宋幼薇,面色也舒缓自然了许多,不似刚才那样,黛眉紧皱,满是痛楚。
姜澜察觉到她就要醒来,想了下,自怀中取出了一张干净的绣帕,轻轻为她擦拭着额头、鼻翼上的汗迹。
伴随着一声嘤咛,宋幼薇长长的睫毛轻颤,清媚的眸子缓缓睁开,整个人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发生了什么,目光有些迷茫困惑,还夹杂着一些下意识的痛楚。
血仙咒反噬虽然解掉了,但身体四肢的痛楚却还没有散去,她整个人都处于脱力瘫软的状态。
很快,她看到了坐在床榻边的姜澜,看到了他的举动,脸上明显露出了安心的神情。
“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宋幼薇嘴唇微微动了动,有些苍白失血,并无以往的润泽娇艳,声音有气无力。
姜澜依旧抓握着她的一截皓腕,为她输送过去温和的真气,温养她的四肢百骸。
“我不想听到你说这样的话。”
他见宋幼薇似乎想坐起来,便伸手搀扶向她。
宋幼薇靠在在床头,轻声道,“我本以为自己这一次可能真的会死……”
“有我在,又怎么会让你死?你知道,我舍不得。”姜澜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伸手帮她将鬓角垂落的青丝,别到耳边。
“你总这样,说些会讨女人欢心的话,真是过分……”
宋幼薇侧头看向他,又低声补充了句,道,“明知这种话不能乱说……”
“可我说的的确是真心话。”姜澜一脸认真。
“姜澜……”
宋幼薇清媚的眸子,突然起了层雾气,水蒙蒙的。
“我在……”姜澜温声回应。
“我突然有点冷,抱抱我……”宋幼薇看着他,脸上有股难掩的倔强和脆弱。
姜澜依言照做,伸手将她轻轻抱在怀里。
宋幼薇阖上了双眸,将脸蛋贴近他的胸膛,似乎是想感受他的气息,从而找到那丝温暖和宁静,以及心安。
两人一时间都不说话。
姜澜知道她现在正处于这一生最柔弱的时候,一场大病,一场生离死别,往往最能拨弄人心灵最脆弱的那个角落。
宋幼薇这一次,不仅受到血仙咒的反噬,痛不欲生,还近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若无自己赶来,她顶多再撑个几天,就可能香消玉殒了。
对她而言,确实是一次无比难忘的经历了。
至于在此昏迷的期间,她是否回忆起儿时和家人同聚欢乐的诸多时光,又是否想起自己还有大仇未报,还有尚在人世间的妹妹未曾救出……
那种无助、无力以及绝望。
那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从某方面来讲,姜澜现在也的确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随后,靠着姜澜,宋幼薇的心绪稍微平复了不少,便主动讲起了她以前的事情,父母书香门第,她有个妹妹,两人自幼关系极好,妹妹活泼可爱,对琴棋书画不感兴趣……
这些事情,她以前并未和姜澜讲过,在此过程中,姜澜则充当着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这场倾诉,自酉时一直讲到了亥时,外面月色都没过第四根檐,宋幼薇才似感觉到了一些疲倦,最后讲着讲着在他怀中靠着睡着了。
期间姜澜并未问她去东原州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打算等她气色稍好一点再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