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安郡王崇政刚退至宫外,便见台阶下高冠博带、一派儒雅的相国姜临天,缓步拾阶而上。
“相国……”
他勉强挤出几分笑意,礼貌式地想要打声招呼,结果姜临天却似未曾看到他,或许是看了也不在意一般,径直从旁走了过去,压根就不理会。
这顿时令崇政的笑容,直接僵在脸上,错身而过的瞬间,变得难看阴沉无比。
而此时,大殿之中,夏皇隔着屏风将目光落去,眸里毫不掩饰淡漠和冰冷。
幼年时期,刚坐上皇位,姜临天独揽大权,朝中所有大臣,几乎将她当做空气傀儡,完全就不理会。
便是各种大事,也得在姜临天准许之后,才敢呈递上来,交到她面前,让她审批盖印。
“不知相国突然到来,是所为何事?”夏皇淡淡地道。
姜临天并无行礼的习惯,他来到大殿之中,只是摆了摆手,周围的一众宫娥太监,便纷纷提着金灯退下,仿佛他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一般。
见此一幕,夏皇眸子更是冰冷。
“微臣今日得到一封密函,和夏皇你有关,此事毕竟事关大夏江山社稷,微臣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这封密函呈上。”姜临天也不废话,淡淡地道。
话语落下,在夏皇惊诧不解的目光中,一封早已被撕开过的密函,便被他随手一弹,落至夏皇面前的案牍上。
“血仙教的功法气息?”
夏皇如今已然是八境的修为,瞬间便分辨出了这封密函之上所残留的气息,眼眸顿时眯了起来,带着几分审视和猜测。
一旁的春兰,要伸手为她打开密函,担心其中残留有未知的剧毒,不过夏皇只是摆了摆手,她不信相国会做出这种毒害她的事情来。
她拿起密函,将其打开,而后将其中宛如布帛般的函纸铺展开来,瞬间一缕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甚至引动着她身周的龙气,都跟着剧烈动**。
“国器的气息……”
夏皇心中一震,很快眉头紧皱地将其上的内容扫完。
这竟然是血仙教试图联络相国,让其借此机会大做文章,祸乱大夏社稷,扰乱朝纲的一篇宛如檄文般的密函。
当然,最令她感到震动、惊颤的是,血仙教如实告知了相国姜临天,如今大夏国器镇龙玺已经丢失,并且掌控在他们手中的事情。
当看到这里的时候,夏皇握住密函的玉手,都忍不住轻微颤动了一下。
她万万没想到,血仙教竟然如此恶毒狠辣,想借相国之手来对付她,以此达到祸乱天下的目的。
而这件秘密,一旦公之于众,后果简直难以预料。
夏皇深吸数口气,已然明白血仙教的诸多算计和恶意。
她若是想要狡辩,也是不可能的,这封密函内的镇龙玺气息可做不了假,她想要自证,除非将真正的国器镇龙玺祭出。
“相国这是何意?”
夏皇看向姜临天,深邃眸中闪烁着思虑,或许相国主动找到自己,便是来商榷如何应对此事的,他也不想大夏混乱,社稷动**。
“密函之中的事情,陛下怎么看?”姜临天不答反问。
“相国是指?”夏皇装不明白。
“国器镇龙玺丢失,落于血仙教之手一事?”姜临天淡淡道。
夏皇略微沉默片刻,才道,“是真是假,相国如今难道看不出来吗?”
“陛下倒是将此事瞒得挺深的,若无这封密函,恐怕微臣也被蒙在鼓里。”姜临天呵呵一笑。
夏皇深吸口气道,“涉及国器一事,朕自然慎重,稍有不慎,便是江山社稷动**混乱,百姓民不聊生的下场,每一步当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相国恐怕也不想见到这样的局面,血仙教趁势而来,其余各大州,更是虎视眈眈……”
听到这话,姜临天打断了她,淡淡道,“陛下把事情想得过于严重了,有微臣在,大夏便乱不了,各大州也不敢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