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活在别人眼中嘴里,而是活在自己的感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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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冷同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人在海外,调查工作一直没停,他让叶自强以马红妹这个名字为关键词查找十年前西部省份的凶杀案,终于有了结果。
确切地说,这个案子并没有交付司法,而是民不举官不究作为自然死亡处理的,十年前,甘肃某自治州乡下,一个贫困的家庭养了三个女儿,大女儿嫁给同村人,二女儿和人私奔后杳无音讯,三女儿在即将嫁人前夜也失踪了,做父亲的自杀身亡,留下许多谜团。
没过多久,村里一口枯井中发现了两具尸体,是这家人的二女儿和一个小伙子,根据现场痕迹比对,可以确定凶手是死掉的父亲,大家都猜测三女儿也被杀掉了,但至今没找到尸体。
失踪的三女儿就叫马红妹。
这是一个略显老套的故事,但内核亘古不变,救赎是任何时代都能打动人心的。
可以确定,马红妹也就是闫萝,是值得信任的。
困意袭来,易冷忍着头疼渐渐入睡,不知道的时候不觉得脑袋疼,看了报告之后,这脑袋就开始天天疼了。
次日搭乘航班回国,先飞抵上海浦东,再各回各家,易冷没有第一时间回江尾,他要单独行动。
阿斯顿马丁直接开走,本来想低调的,现在不装了,爱谁谁,活一天都是赚的,还不可劲的造。
超跑这种玩意,就算豪门子弟都要省着点开,距离远点就上平板车拉,主要原因是卖二手的时候里程直接和价格挂钩,地主家的娃也不舍得上高速啊,最多闹市区轰两脚油门,时速三十迈享受一下路人的注目礼而已。
而易冷直接开着阿斯顿马丁从上海杀到近江,他要找两位上官老师报告自己的新发现。
正值暑假,上官谨不晓得去哪里浪了,只有上官浦慈在家,易冷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详细报告,奉上两份病历。
上官浦慈觉得匪夷所思,现有的科技水平做不到如此,她当机立断,先带学生去看病。
近江也有好医院和好专家,以上官浦慈的能量,可以直接找到专家本人,于是易冷再次接受了各种检查,脑外科专家协同其他领域专家会诊,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
英文病历是去年的,但是现在做出来核磁共振图像显示,脑部肿瘤不但没变大,还稍微变小了一点。
专家建议做穿刺活检,但脑部穿刺风险较大,需尊重患者意见。
英文病历上显示,去年已经做过穿刺活检且结果清晰,就是恶性肿瘤,预计存活寿命在十五个月左右,而出具这份报告的是一家颇具盛名的瑞士私人医疗机构,应该不会出错。
这就尴尬了,是穿刺还是不穿刺,是治还是不治,都在两可之间,瑞士的医院搞不定,近江的医院也搞不定,就算能花费巨资延长两三年寿命,又值得么?
易冷自己做出决定,不做活检穿刺,不冒这个险,也不治了,刘晋已经努力过了,自己无需再走一遍流程活受罪。
上官老师家里,易冷提出请求,请老师查一查自己的身世。
“刘晋极有可能是我的同胞兄弟。”易冷说,“一切证据都指向这个真相。”
“你被国关录取的时候,学校是政审过的。”上官浦慈说,“你的祖父是革命烈士,你父亲的一生也很传奇,但学校不可能查验你的身世,这个要你自己去查。”
易冷从小就是独苗,并没有兄弟姐妹,他的童年在云南、新疆、四川等地辗转漂泊,八岁时母亲去世,十五岁父亲去世,上高中时就是孤儿了,所以他甚至找不到人进行基因比对。
只有一张黑白照片是最后的念想,一家三口在照相馆里拍的全家福,父亲穿着白衬衫,戴着黑框眼镜,母亲扎着麻花辫,年幼的易冷站在中间,系着红领巾,从小一双眼睛就灵光四射,明显是个小机灵鬼。
以前不觉得,现在仔细看,他长得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