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儿子看来,要是不见得话,难免陛下心中会多想啊,再怎么说,您也是应天府留守,代表的可是陛下的天威,现在徐有贞是陛下的近臣,又是此次主改大臣,于情于理,你都应该见,好好听一听,徐有贞说什么,才能做出判断啊。”
“那日,你跟泰宁候喝酒,你们二人对于新税制一言未发,儿子也知道,你们二人心中都有难处,泰宁候怕拖累了我们魏国公府,您也不想涉水太深,你们二人就一直打着哑谜。”
“可父亲啊,您是大明朝太祖高皇帝敕封的国公之首魏国公爵的继承人,您想置身事外,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反对新税制,第二个支持新税制,若是态度暧昧,左右摇摆,只怕我魏国公府的结果会更加凄惨……”
听完儿子的话后,徐承宗只是笑了笑,他也不觉得儿子莽撞,因为自己也是从他这个年纪过来的,不狂妄,能叫年轻人吗?
“这都第四天了,他一直都来,为父啊,也真的要见一次徐有贞,不然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待会你在旁边听着,不要乱插话……”
徐承宗缓缓说道。
而徐俌听到父亲同意后,立马拱了拱手,朝着外面走去。
徐承宗看着徐俌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自己这嫡长子想离开应天府已经成了梦魇了。
实际上镇守应天的魏国公府,跟各地的藩王没有什么区别,不得圣旨,他们也不能离开应天。
顶多顶多就是去京师转转,其他地方哪里也去不成。
徐俌年轻,有徐承宗未有之可能,若是真的能让儿子重新进入陛下的视线,重新恢复太爷爷了,爷爷马上将军的荣光,也是徐承宗一直心中所愿,故在徐俌很小的时候,徐承宗便安排其习武,教授兵策,在军营之中早早的得到锻炼。
可机会来了后,徐承宗没有狂喜,反而是裹足不前,有些害怕。
当然这个想法,是跟他自身幼年之经历分不开的……
老朱家太善变了……
成国公府外,徐有贞满脸淡然,犹如泰山一般岿然不动的站在那里。
刚刚通报的兵士已经回来了,可来婉言谢客的人,却没有来。
这个时候,徐有贞就心中大定了,往常都是小国公跟着甲士一起出来,现在小国公还没有出来,便就证明魏国公正在为难,自己今天也有很大的可能见到魏国公。
想着这三天魏国公用的理由,徐有贞就是哭笑不得。
第一天的时候,用的是外将不能与朝臣私交过密,还算正当。
第二天是用魏国公跟泰宁候喝大了,还没有缓过来的理由拒绝了自己拜访,已经有些胡扯了。
第三日的时候,是魏国公脚上长了个鸡眼,不方便见客为由拒绝了自己拜访,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没有了,就是不愿意见自己……
换作了其他人,有这三天的冷遇,说什么也不会再登第四次门了,可徐有贞却不是一个体面人,三天怎么了,那才是一个开始……
不一会儿,小国公徐俌的身影出现了。
“小国公,徐有贞前来拜访魏国公,不知魏国公酒醒否,脚上鸡眼好否?”
徐俌面有尴尬,轻声笑道:“已好,徐都御史,家父有请。”
徐有贞眉头一挑,抬步朝前走去,而赵聪一干锦衣卫紧随其后……
徐有贞走了两步,感觉到徐俌的脸色有些不对,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这么多带着兵器的锦衣卫一下子进入魏国公府,还是大晚上的,确实有些寓意不好……
“赵百户,你带着两人跟本官进来,其他的人在外等候。“
“是,大人。”
听到徐有贞的安排后,徐俌轻叹口气,脸上的笑容瞬间出现,而后赶忙起身,做出了个请的动作……
“小国公请。”
“徐都御史,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