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月前,朱见深的圣旨,与朝廷关于新税制的官文,就直接到了河南陕西两省巡抚李秉的手中。
而李秉接下旨意后,便上奏保证,在成化九年完成丈量土地,核算官绅土地的户册,并在成化十年,在三地彻底推行新政。
圣旨下发后,朱见深就等了两天就收到了李秉的回奏,也能看出,他事先已经跟于谦商量好了具体的章程。
可朱见深还是放心不下去,思来想去,还是要让锦衣卫的人过去帮忙,做一些巡抚不能做的事情。
“陛下,现在朝廷百官没有任何的异动,从应天府传过来的密信中可以看出,徐都御史的处境非常不好。”朱骥缓缓说道。
朱见深了点了点头:“应天府交给徐都御史,朕放心,若是他真的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困难,朕也已经给泰宁候交代过了,他也会出手帮忙的,你们密切关注就行了。”
“是,陛下。”朱骥赶忙回复道。
朱骥对于新税制是赞同的,位置决定态度,屁股决定立场。没有谁是对的,也没有谁是错的。
实际上徐有贞也给朱见深上了奏章提本,但都是报喜之处。什么应天府百姓夹道欢迎,高呼陛下圣明之言,而对于真正的官绅的对抗,他却只是淡淡的描写了一些。
但朱见深却通过了自己的渠道知道了徐有贞此时的困境……
“于太保的新宅住的可好……”朱见深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询问道。
一句稀松平常的话,却让朱骥心中猛然跳动,他赶忙回复道:“陛下,这个,您可以当面问于太保,臣不知道……”
“虽然你没有过问,但你的夫人不一直都在张罗吗?她没有给你说过什么吗,你也无需多想,搬迁新居之事,朕也不方便询问于太保,此时只是随口说来,可别无其他的意思。”
“陛下,臣的妻子虽然一直都在替于太保张罗,可她从未对臣说过任何关于于太保的事情,臣也不会随意去打听。”
伴君如伴虎,即便陛下此时是随口一问,没有其他的想法,可自己要是说的明明白白,陛下后面想到之后,心中难免有其他的想法。
这年头找个工作多难,还是要谨慎一些。
当然朱骥说的也是实话,他的妻子也知道父亲跟丈夫的尴尬关系,除了逢年过节会提一嘴之外,其他的事情可从未说过。
朱见深听完之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自己可是抱着诚心诚意关心的态度询问的,可满朝文武都当朕是一个爱胡思乱想,爱耍帝王心术,全身上下长满心眼的一个狐狸星座的帝王……
这让朱见深很是无奈,自己明明是体贴下属的圣天子,可官员却将自己当作是经常盯着官员错误的小心眼天子……
“张大伴,朕给于太保准备的茶叶可曾送去。”
“陛下,已经送去了。”张保笑着说道,自从朱见深坦白心思,让张保知道陛下根本就没有搬到于谦的想法后,也让张保又开始靠近于谦了,为其新税法在京师的推行,出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
“乔迁之喜,也是大喜事,该送的礼,你还是要送的,虽然你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但朕知道你的忠心,也无需这么忌惮这层关系,平时注意一些即可。”
“陛下,臣遵旨。”朱骥恭恭敬敬的回复,当朱见深说的话,他一字都不会相信的。
而后朱见深便又嘱咐了一番朱骥,对于河南巡抚两地锦衣卫的权限放置,而后便让朱骥下去安排。
等到朱骥下去之后,朱见深正准备去御花园赏赏花饱饱眼福,看看来往的宫女抱抱小弟的眼福,继而度过这个无聊的午后,可他还未提出来,便又有人来了,正是詹杨。
六日前,朝鲜南国汉城锦城君李瑜又来了大明。
这次想找他的老友徐有贞好好孝敬孝敬他,可却被礼部的官员告知,尚书去了应天府处理公务,让我们的詹侍郎接待你吧。
当然李瑜也想换人,可他的身份地位放在朝鲜南国,还算一个人物,可到了大明,却是显得微不足道了,你想换人,大明可以连你们的国主都给换了。
就这样詹杨便接待了李瑜。
又从手上敲下了五万白银的竹杠,珍惜宝物数十件,全都在禀告朱见深后,移交给了户部府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