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机关枪一样突突突我一遍,我才恍然大悟为何今天看我一眼都懒得看,说话都是带着金刚刺的那种。
我盯着母亲看,难道你闺女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
难道你相信了别人的言辞都不需要跟我确认?
难道别人的议论你的脸面比我的感受更重要?
难道我真的是别人家的孩子?
我恨恨的想,要是外婆在,你们谁敢?可惜的是外婆早就不在了。
我咧嘴一笑,我记着都觉得瘆得慌。
“那是你愿意听!你不会怼回去?”我有点咬牙切齿,甚至这一刻我想把邹树平给找出来,大卸八块才能泄心头之愤!
其实我知道母亲不爱串门,她老实,至少外人知道的是如此。能把话让她听到了,估计是传的很热闹了。
“我不愿意听能怎么着?我怎么怼回去?人家没对你好?”
“你不想听,就不听,谁敢面对面的跟你说,你可以问对方,关你屁事?再说了,他对我好我承认,但是,事情并不简单,你可以问我啊?你问过吗?没问过,你只会责备我,责备我让你好受?让别人闭嘴?要是邹冠海再说类似的话,你告诉他,让他去问他儿子!还没王法了呢!”
我气呼呼的下了地,趿拉着鞋,掀开门帘,冲到东屋。
东屋炕上堆满了东西,乱七八糟的啥都有,没有能坐的地方,更别说躺着了;地上也是,大桶、陶瓷大缸、破椅子、旧缝纫机、还有一堆白菜,依然是没下脚的地方,连站都费劲,别说坐着了。
我把炕上的破棉花套子堆一堆,然后铺了一张牛皮纸,坐在炕沿上,双脚搭到破椅子上,胳膊支在膝盖上,双眼瞪着北墙,黄泥的颜色深一块浅一块的,稻草在外面支棱着,房顶上吊着木头梯子,上面放来纸箱子,有个耗子居然沿着绳子在上面走来走去的,难道它都不怕掉下来吗?
那家伙,探头探脑的,试探着周围的环境,我都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沉默的盯着它,看它到底要干嘛。
母亲在西屋继续唠叨着我,我听着断断续续的,不是很清晰,我左右不了别人,也左右不了母亲,只能躲着。
我想着,要是能不回家过年,多好?
可是截止到目前为止,是做不到的。
后来,小妹回来了,进西屋问母亲,“妈,我二姐回来了?人呢?”
“东屋呢吧!”
原来母亲知道我在东屋,那些唠叨说给我听的!
东屋的门帘一挑,妹妹进来,“二姐?你果然在这里!”
木梯子上的那只耗子,嗖一下子就跑了,三下两下就找不影子了。
“姐,你看什么呢?”
妹妹脸上带着好奇。
“梯子上一只老鼠走来走去的,你一喊我,嗖一下就没影了。”
“嗯,东屋好多耗子,到处都是洞,我让爸收拾一下,他也不弄。”
小妹抱怨着父亲。
“你是不是想过来自己睡?”
夏天妹妹是支个蚊帐就睡东屋的,跟我们之前一样。但是其他时间就要一起住,说省柴火。
“二姐,你吃饭了吗?”
“我吃的油饼,热水,怎么了?饿了?”
妹妹个子有点矮,还瘦,据说是母亲当年怀她的时候年龄有点大了,所以这家伙先天不足。
“饿,我不想吃油饼,也不想吃炸糕。”
“有白薯不?干一点的?”
我很想吃。
“下面没有,房顶上不知道有没有。我给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