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鲤休沐去了,对姬未湫影响不是很大,他大部分时间并不需要有人伺候,也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亦步亦趋,他想起来方才忘了跟眠鲤说给家里修个泡澡池子,不过也不急就是。
姬未湫回去又洗了个澡,紧接着躺到床上去一秒入睡。年轻就是好,一般情况下闭上眼睛就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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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喜公公看着被小卓捧着的臂环,忍不住伸手用拂尘柄敲小卓的脑袋:“蠢东西,殿下刚回宫交差,本就匆忙,你还去讨赏!你就差这点赏赐?!你也不看看这也是你能收的东西吗?!”
小卓公公被敲了一下,半点不记仇,哀求道:“师傅,我错了!您看这该怎么办哎!这哪里是我能收的呀!殿下扔给我就走,我连半分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啊!”
小卓又苦着一张脸道:“殿下别是记恨了我吧?”
他也觉得今日不妥,禀报了事儿就该赶紧走,就这么多留了几个眨眼的功夫,莫不是被殿下以为是在讨赏了吧?!
殿下今日本就是匆忙入宫,虽说在宫中洗漱更衣,但补上的大多是御制,都是记名的,殿下赏了他也不好用,这臂环虽不是御制,可他清楚的记得这是殿下门下醒波哥哥费尽心思才寻回了一整盒的同色的红宝,连光都是一色的,打了整整一套,如今赏了他一件,那一套就用不得了。
殿下还怪喜欢那一套的,日后想起来其中一个被他逼着赏了他,心中会不会记恨他?
庆喜公公瞪了他一眼:“殿下若真记恨你,就不会赏你!你真当你是个人物了,殿下还需要忌讳着你?!”
说罢,庆喜公公就指了指偏殿,道:“放进去,殿下总要入宫的,见了自然就知晓了。”
小卓这才如蒙大赦,赶忙将臂环送去了偏殿。庆喜公公听见清宁殿中有响动,连忙进去伺候,便见圣上负手立在窗边,闻声侧目望来,庆喜公公见状便道:“惊扰了圣上,有个宫人不懂事,被老奴训了两句……”
姬溯颔首,示意知道了,庆喜公公上前隔着帕子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茶盏,见有些冷了便用眼色示意奉茶宫人换一盏热的来。他又道:“方才文渊阁来报,说是殿下递了条子休沐三日……”
姬溯淡淡地说:“随他。”
刚回来,也是应该的。
说来小孩儿方才出去时眼神很是不忿,想是被他罚了半年俸禄后不满极了——也不知道小孩儿是怎么想的,山中遇刺明明气急了,也强压着脾气好生说话,被罚了俸禄居然就敢瞪他了。
姬溯陡然有了些笑意,侧首吩咐道:“去私库挑些好的,送去瑞王府。”
姬溯想了想,再给些银子吧?堂堂亲王,总不能为了银钱发愁。
转念一想,庆喜必会给他带上,也不必他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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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未湫一觉睡到了晚饭时候,见月明星稀,颇有些意趣,便叫人将晚饭摆在了花厅。他自个儿挑着一盏灯,披着斗篷往花厅走,因是深秋,亭中花木凋零,却是遍地洒金,灿烂的银杏叶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踩着悉索有声。
饶是每日都会打扫,但经不住银杏叶太多。
风中带着些许的寒意,姬未湫遥遥看见花厅灯火通明,侍人络绎不绝,映得下方湖泊灿烂生辉,无边富贵扑面而来,他驻足看了一会儿,随即又往花厅去。这就是代价。
饭菜自然也是尽善尽美,许是白日在宫中吃多了,晚上就不太饿,姬未湫吃了几口,醒波就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位侍人,各捧着账册等物。
醒波道:“醒波参见殿下。”
“免礼。”姬未湫一手支颐:“在家里,规矩就别太严了,我看得也累得慌。”
醒波应了一声是,随即道:“殿下带回来的一应物什皆已入库,此外各色礼品也已收拾妥当,明日便呈送宫中。”
姬未湫平日都会接了账册扫一眼,今日却懒得看了,“你办事我放心。”
醒波又示意姬未湫看另一位侍人手中厚厚一沓的帖子:“殿下自离京后,多家送来了拜帖,属下不敢擅自处置,请殿下过目。”
姬未湫白日还想着没人敢上他的门拉关系呢,晚上就被打脸了。他瞧着有些头疼,让醒波报一下有哪几家。
似乎都知道姬未湫要请假三天一样,拜帖上的时间大多集中在了往后三天里,姬未湫听完发现全是些不大认识的,便摆了摆手道:“都推了……醒波,明天早上你替我递个折子,我要休沐三日。”
醒波先是点头,随即又问道:“殿下,还有一事,张侍郎府、宗亲王府、况州刘氏几家送来了一些谢礼,只说是感谢殿下看顾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