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浔定定地看了她几眼,双目中浮现出深意,几经衡量,最终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爷带你去,等下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跟爷说。”“哼。”殷茵有些得意地扬起小脸。走出内殿,到了厅堂。有个黑衣人直接被扔在原赦的脚边,颜浔的影卫守在四周,漠然的眼神注视地上趴着的人。那人看着脸上无伤,冷汗涔涔,头发有些凌乱,可是他的身上,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手脚皆被人挑了筋脉,肋骨似乎也断了几根,伤的极重,他喘息着趴在地上。颜浔见殷茵的神色暂时无异,本来有些微绷的背脊放松了几分。“该问的都问过了?”颜浔悠悠道,直接坐到了黑衣人面前的座位上。原赦拧眉,脸上有些沉重,“都问了,但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啧。”颜浔支着下巴,眸光打量了那黑衣人几分,“你主子直接破坏了爷的计划,爷竟然还不知道他是谁?你说,这公平吗?”平淡的语调却无形中给黑衣人极大的压迫感,他甚至都不敢抬头,额头上的汗水刷刷地往下流,早闻冥殿手段狠辣,今日相见,他算是倒霉透了,只能沉默。“爷再问你一遍,你主子是谁?”颜浔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半垂的眼帘掀开,杀气乍现。黑衣人咬牙趴在地上,瞬间一股寒意从脚下直冲脑门,背脊发凉,他不能招,他自知落在冥殿手上已经没有活路,不能背叛主子。这人真是个硬骨头。这是殷茵此刻唯一的想法,她有些担忧地看向颜浔,他们的计划失败了,那会有什么后果呢?颜浔没有错过殷茵的目光,但不明白她眸中的深意,而他,此刻还不敢去看她。颜浔起身,朝着黑衣人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眉眼一挑,脚直接踩上那人的手,开始运功用力。黑衣人极其痛苦地挣扎,但是一点儿用都没有,面色有些扭曲。“啊!”他总算是大吼了一声,极其痛苦地抱着自己的手蜷缩在地上。而颜浔只是轻轻地挪动了下脚,面色仍然平静中带着邪魅,对地上的人全然凉薄。殷茵就一脸震惊地看着颜浔用脚将黑衣人的手指给撕下来了,对,就是撕,她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随后就是肉与肉分离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她就是知道。妈耶!之前子杏一直跟她说殿主对夫人最温柔了,她之前还不置一词,现在信了!这么多次,她触及颜浔的底线,居然能好好活着,这真是个奇迹!“招不招。”颜浔横扫了他一眼,迫人的气势有增无减。黑衣人总算是抬起了头,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主子,不欲与冥殿为敌。”说完,他硬撑着握住自己的手,刚刚的血液溅了几滴在他的脸上,看上去有些狰狞。没用!颜浔睨了眼原赦,原赦明白,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蹲下身子,准备在黑衣人的身上削上几刀。“等等!”殷茵直接跑过来制止,她拉了拉颜浔的袖子,瞅着他,“我有办法让他招。”随后不等颜浔回答,直接把原赦给轰开,自己蹲下身子,看着黑衣人。她拿了一张手帕,轻柔地擦拭着男人的脸,他的汗水和血液混合,浸在帕子上。而看着殷茵的动作,颜浔的身上徒然升起一股杀气,比刚刚的暴虐气息更重,极力忍者想屠戮的冲动,一眨不眨地看着地上蹲着的那个女人。黑衣人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不解,而他一抬眸,就直接撞进了殷茵漩涡般的眼睛中,黝黑的瞳孔,像是深渊,或是沼泽,不自觉让人陷入,逐渐地停止了思考……两败俱伤“你是一个暗卫,之前在帮主子做事……”殷茵的声音很甜美,在此刻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宁,像是一股泉水,缓缓地注入黑衣人的脑海,让人不自觉开始沉迷,深陷。颜浔拧着眉,看着殷茵毫不避讳的动作,只是在刚才,他就让除了原赦以外的其他人出去了,他绝不能让别人看到这一幕。“你们刚刚和敌人交锋,死了很多人,此刻,只剩下了你,准备给主子报信。”殷茵的声音接着响起,在安静的环境中异常清晰。黑衣人开始有了反应,顿时紧张,恐慌,和惊诧开始席卷全身。“属下要回去报信,报信……”黑衣人轻声念叨着。殷茵倾身,附在他的耳边,粉唇轻启,“你要告诉你的主子,现在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殷茵此刻有些力不从心了,她本来一晚上都神经紧绷着等颜浔的消息,而现在,要诱导这个人进去情景,所消耗的精力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