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杨毅遭到枪击的案子就发生在不久前,而凶手再次出现没有携带步枪,那么这支枪很可能是杀手丢进大海,又鬼使神差的冲上岸,被范不晚发现。
如何处置这支枪,易冷有些犯难,作为一个守法公民,自然是上缴,但他并不是一般人,长期刀口舔血的职业生涯让他对防身武器有一种迫切的需求,搞枪不易,一不留神就会被抓,而大海馈赠的礼物则是最安全的,不收下都对不起大海的慷慨。
易冷将五六半依旧包起来,往上面走了一段距离,避开潮水侵袭的范围,扒个坑埋了,上面压三块石头做记号,记住周围的地标,做完这一切,对范不晚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回去有人问,你懂的该咋说。”
“咱俩不是在这拉野屎的么,虎爷。”范不晚瞪着无辜的小眼睛说。
等他俩回去,马晓伟的帕萨特已经半个轮子在海水里了,他坐在车上拼死的踩油门,只能是越陷越深,幸亏易冷留了惠大海的手机号,打电话请村民来救援,可是村子过于偏僻,附近联系不到挖掘机,就算联系到也晚了。
用易冷的大G拖拽也不现实,大G虽然四驱也降不住涨潮的沙滩,自身都难保。
不得已,马晓伟只能熄了火从车天窗爬出来,眼睁睁看着潮水越涨越高,被雨水泡过的车都得报废,被海水泡过的更是毁的彻底。
出来玩一趟,报废一辆帕萨特,这成本够高的,马晓伟心在滴血,还在故作轻松:“没事,我早想换车了。”
忽然渔民们带着工具来了,他们扛来两个巨大的黑色圆柱形气囊,这玩意马晓伟认识,是船舶上下水专用的设备,几千吨的船下水压着一个个的气囊从陆地滑入水中,非常壮观,这东西用来做其他重物搬运,助浮都好使。
渔民们赤膊下水,把气囊绑在帕萨特两侧,汽车竟然真的浮起来了,借着潮水往上推,五菱之光装上牵引绳助了一把力,终于把马副总工的爱车救了上来。
车有些进水,但并未全淹,还有救。
马晓伟想感谢渔民朋友们,可是看到气囊上还带着船厂的标记,分明是来路不明的赃物,就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还是谢谢人家。
“不客气。”惠大海说,“又不是义务帮忙,你多少打发点。”
马晓伟一狠心,把钱包里的三千多元都掏了出来,可是惠大海说不行,太少,没有我们帮忙,你这辆车就报废了,你得按照车钱的一半给我们。
这不是趁火打劫么,惠大海从憨厚渔民到刁民恶棍的转换过于流畅自然,让易冷都叹为观止。
“兄弟,这一刀宰的太狠,不看僧面看佛面,薛大糊涂那是我好大哥。”易冷说道,“你们吃海上饭的,总得给他一个面子吧。”
惠大海说:“是个人都说认识薛老大,喝过一杯酒也算认识,打过架也算认识,你是哪一种?”
易冷招呼:“薛德强薛致远薛余庆,过来~”
三兄弟颠颠跑过来,易冷说:“他们都喊我叔,你说算哪一种吧。”
惠大海看了看三兄弟的长相,确定易冷真的和薛大糊涂交情匪浅,一摆手说:“自己人,不要钱了。”
这弯转的也太大,易冷都不好意思,一帮汉子在海水里忙活半天,辛苦钱还是要给的,他把马晓伟的三千块抓过来,硬塞给惠大海,说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
“虎哥,讲究。”惠大海收了钱,说我们也是穷的没法子,挣大钱的要么是有船队的老板,要么是薛老大那种猛人,我们只能卖苦力,还挣不到几个钱。
易冷说:“兄弟,我看你也不容易,给你指一条明路,能发家。”
惠大海说:“你说,我看看路险不险。”
易冷说:“再险也没有海上的风浪险啊。”
惠大海说:“这倒是,那是什么好买卖?”
易冷说:“你知道网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