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开店么,把店给弄黄就行。”尹炳松说,“也不要动用什么大雷子,给他加点料就够这货喝一壶的,什么大肠杆菌,亚硝酸盐啥的,吃出毛病来人家不得找他索赔。”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魏波和唐力都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了,当尹炳松拿着麦克风高歌一曲的时候,唐力和魏波咬起了耳朵,论证投毒的可行性。
“我不敢说满,但我能说我一定尽我最大努力。”魏波诚恳无比道。
唐力说:“那就办他,他不是要开业么,给他来个开门红,需要多少经费,我这边出。”
魏波当即变色:“唐科长,这不是打老弟脸么,是不是打老弟脸,为哥哥办事,能收钱么!”
唐力拿起酒杯:“啥也不说了,以后就是自己亲弟弟。”
魏波说:“具体办事的小孩,随便打发一点就行,毕竟冒了风险,这个不要哥哥出钱,小小不然的钱我自己就搞定了。”
做坏事一定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他们连尹炳松都背着,悄悄达成战略合作,魏波找人实施,万一出事,唐力出面捞人,以后兄弟们还长着呢,等唐力当上高速集团的领导,随便给兄弟们一点工程干干,还不是千儿八百万的。
然后魏波就找了个本地的贼,专长撬门别锁的那种,算是专业人士了,又从外地买了十斤亚硝酸盐,让这个贼半夜投毒。
以他们的智商,倒是没想到后续的招数,什么找记者报道投毒未遂事件什么的。
于是就有了监控画面里的一幕,投毒者很专业,蒙面,戴手套,会开锁,没有留下任何踪迹,即便让叶自强追踪沿街的其他摄像头也查不到这个贼从哪儿来,回哪里去。
玉梅餐饮连夜检查所有食材,从佐料到米面粮油再到肉类,容易被投毒的环节太多了,防不胜防,细思极恐,最终将所有暴露在外的佐料丢弃,全部换新的。
次日正常开业,煤港路上玉梅餐饮挂满了红飘带,全是各路企业单位的祝贺语,门口花篮更是摆了几十个,没敢放炮,毕竟市区禁鞭,不年不节的怕人举报,总之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把业给开了。
中午开业,易冷一直盯在店里,就怕有人闹事,还好一切平安,中午的客流量没想象的那么多,也不算惨淡,到了傍晚,依旧是不温不火,这就足矣,体量大,即便翻台率没以前那么火爆,收入也是翻几倍的。
武玉梅最怕的就是食物出事,对食材检查了又检查,菜叶子不够绿,肉感觉没那么新鲜都不敢用,全部上最好的食材。
火锅这玩意,食材上来那是肉眼可见的质量好坏,精益求精的态度,实际上已经打响了第一炮。
向冰反正待业,也在店里跟着忙乎,端着相机拍了不少,她要写个软文发在微博上,把黄皮虎火锅和不二烧烤打造成网红店。
三楼监控室,易冷和叶自强坐在一起,通过监视器盯着三层楼外带停车场的每个角落,留意每一个可疑的人员,对各种突**况都做了预判,店里准备了大量灭火器,急救包,连心脏除颤仪都有。
但是一切平静如常,看不出任何诡异之处,易冷神经继续紧绷,时不时和强子闲聊几句。
“你这腿咋回事,谁撞的?”
“被人害了。”叶自强眼神黯淡了一下,不愿意多触及痛心往事。
“没报案么?”易冷意识到这可能不是意外,而是故意伤害案。
“那家人位高权重,用刀杀人才算杀,用汽车撞人就只能算车祸。”叶自强说。
“那得自己报仇啊,对方什么身份?”易冷说,“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公道。”
叶自强陷入沉思,想了一会儿叹气说:“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大学毕业就想着赶紧找个好工作为家里减轻负担,正好省高速集团招人,那是有名的好单位,工资高福利好,还是国企,虽然我个人不是很喜欢,但为了我妈还是去了,在报名的地方,看到好多年轻人,不知道怎么滴,我就和一个人起了冲突。”
“我那时候年轻气盛,也缺乏社会经验,我还记得争执的主题是我的十年寒窗能不能比得了他家三代人的努力,我是名牌大学毕业,他是普通本科,大概觉得我嘲讽他了,咽不下一口气,等我面试完出来后,一辆车突然撞过来,把我撞到墙上,然后倒车再撞过来,我没死算是幸运的。”
“这个人的爸爸是主管交通城建口的副市长,所以当一般车祸处理了,人家把油门当刹车,把刹车当油门,搞混了而已。”
“就这?”易冷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