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判官
暖暖查看了尹蔚然的情况,发现她还有一口气,赶紧请爸爸救救尹蔚然,别管以前有多少龃龉,总不能看着一条人命消失在眼前吧,何况刚才尹蔚然救了自己一命。
至于老谢胡是彻底死透了,七窍流血,没有救治的价值。
娜塔莎也跑了过来,试图给尹蔚然做人工呼吸,被易冷制止,任何挪动都可能造成二次伤害,能不能活,只能看这孩子的造化了。
“我以后要发明一款带卫星通讯功能的手机。”娜塔莎赌咒发誓,要让每一个身陷险境的人都能呼叫支援。
大山深处,出点事就很麻烦,平时如同哆啦A梦一般万能的易冷也束手无策,看看奄奄一息的尹蔚然,再看看女儿焦灼的眼神,他在迅速思考。
这和善良与否无关,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出手相帮,他并不是圣母,只因尹蔚然和自家并非血海深仇,一点龃龉就见死不救,不是大丈夫所为,他考虑的是老谢胡残余部下构成的危险,本来就险象环生,再搭救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岂不是险上加险。
第一念头是抛弃尹蔚然,让她自生自灭,可是转念一想,老谢胡已经挂了,他带来的人数有限,最勇猛冲在最前的悍将基本上都失去了战斗力,现在最多剩两三个人,估计已经吓破了胆,威胁性不是太大。
罢了,好歹是一条命。
树林中有的是枯枝藤蔓,易冷用这些材料扎了一个简易的担架,轮流抬着尹蔚然在河谷中前行,沿着河谷溪流走是野外求生的基本常识,而带着伤员行军比正常跋涉要慢许多,空手越野都是极大的体力消耗,遑论拖着一个人,他们走得很慢,但正是缓慢的速度让易冷发现蛛丝马迹。
易冷停步,把担架放下,让两个女儿停下别动,自己上前在溪水中查看,找出一根隐蔽的取水管,长长的管子半埋在土里,一直延伸到远处,易冷孤身上前查看,捋着管子的方向钻进一片茂密的树林,植物繁茂程度超乎想象,荆棘丛生,无法前行,抬头望去,树杈上装着隐蔽成鸟窝的摄像头。
易冷知道歪打正着,找到了雅各布的巢穴,老家伙不是说找到他的位置,另有奖励么。
摄像头是带体温感应的,扫描到37度左右的移动物体就会自动报警,易冷冲着转动的镜头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回到原处,他说不用受累了,咱们就在这等着,很快就有人来接咱们。
在原地等待了十分钟后,前方出现了一辆八轮全地形越野车,雅各布庄园就在旁边,易冷歪打正着发现了此处,雅各布兑现了诺言,派人来接他们了。
终于逃出生天,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庄园,大黑楼和小白楼都在,网球场游泳池直升机俱全,满满的安全感,雅各布一袭白西装亲自出迎,看得出老怪物这一出游戏玩的特别开心,他还亲吻了每个人,虽然衰老下垂冰冷如同癞蛤蟆的气质令人膈应,但是想到能救尹蔚然的性命,还是能忍的。
庄园的保健医生检查了尹蔚然的伤势,确定这里无法进行有效的医疗,必须马上送到斯特拉斯堡的正规医院,直升机紧急升空,将伤员带走,一秒都不耽搁。
别看雅各布心理阴暗,明面上的功夫做的很足,妥妥的慈善家一个。
他还放了个水,派出无人机到处搜寻,把其他人找回来,除了那几位老白男,其余人等都在当日回到了雅各布庄园,历经波折,九死一生,大家重逢之际,都有恍如隔世之感。
之前在庄园获得的礼物之外,雅各布又送每人一份小礼物,一张亲自签发的限量版航空卡,不论乘坐全球任何航司的航班,都能享受升舱待遇,也就是说可以用经济舱的价钱一直坐头等舱,如果头等舱还有空位的话。
当然仅仅有这个是不足以表达诚意和歉意的,毕竟把一帮体面人丢在古堡里折腾许久,差点命都没了,所以还有一份经济补偿,每人一张二十万欧元的支票。
游戏到此为止,但后续的波澜还在**漾,本地宪兵来到庄园查案。
法国宪兵和其他国家的宪兵有所不同,执行的是警察的职责,区别在于国家警察在一万人以上的大城市执法,宪兵在小城镇和乡村执法。
一名来自中国的野营者来到宪兵队报案,说自己的妻子不慎跌入山崖,希望得到帮助,宪兵带着志愿者前去救援,没发现女士,却发现一名老者的尸体。
同时在山路上巡逻的宪兵遇到两个形迹可疑者,双方发生驳火,一名宪兵受伤,形迹可疑者被当场击毙。
事情叠加在一起,当地宪兵队长脑袋都大了,几十年没遇到过这么复杂的案子,硬着头皮侦破吧,还在没什么悬疑元素,在雅各布的律师配合下,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这案子很容易操作,老谢胡等人属于非法移民组成的黑帮,在巴黎有保护伞,在乡下没人买账,死了也就死了,随便给他说法就能结案。
易冷也遵从律师的提醒,没有提及大黑楼里的故事,顺利洗清嫌疑,乘坐雅各布提供的客车离开了庄园。
帮人帮到底,回到斯特拉斯堡后,易冷等人去医院探视了尹蔚然,伤者情况非常严重,在ICU里躺着,走廊里坐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同胞,暖暖一看这不是尹蔚然的男朋友苏享么。
暖暖上前安慰,苏享泪流满面,哽咽不止,说自己对不起然然,不该让她离开视线,山坡陡峭湿滑,自己应该意识到危险的。
“尹蔚然是失足掉下去的?”易冷上前发问。
苏享努力点头:“我们一起爬山远行,我给她拍照的时候,她一不留神踩到了松动的岩石掉下去的,我……呜呜呜……”
“没事,尹蔚然一定会好起来的。”暖暖安慰道。
苏享一听这话,似乎更悲伤了。
易冷也安抚他:“有我们在,你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