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如果等他变成这里的一座墓碑,还没和林白舴表明过自己的心意……他无法接受。秦储很快拨林白舴的电话。“欢迎来到荣耀的世界——亚撒先生您不在的日子,您的爱丝美共死亡了三十二次,快来守护他吧~”秦储沉默一秒,看到自己误点进了《荣耀永恒》,屏幕里可怜兮兮的蓝尾小人鱼正在吐泡泡,手臂和鱼尾巴上都绑着雪白的绷带。看起来被欺负得很惨。秦储摁灭屏幕,将车开得飞快,一路飙到了隽水园。夜色宁静,只有树叶在响,如同秦储静不下来的心跳。门已经关了,什么都看不到。太晚了,林白舴说不定早就睡着了。秦储从车里拿出东西,然后站在门外,安静的看隽水园的雪白的大门。又想起林白舴给他烤的曲奇,里面放的棉花糖真的很好吃,也很甜,秦储弯了弯唇,无意识露出轻松柔软的笑意。结果下一刻门就打开了。秦储本以为自己拿了苦守一夜的苦情剧本,可林白舴根本没给他发挥的余地。像一场美好的梦。“……先生?”林白舴也愣住,看着站在月色下的秦储,温度太低,下巴都埋在衣领里。秦储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伸手握住了他。“刚刚还说我,明明自己也穿这么少。”冷得像冰,林白舴很心疼,又有些其他莫名的情绪。他已经知道了。为什么秦储会这么犹豫,为什么他会选择要一个小情人也不答应别人的告白。……被伤害得太深,几乎都成ptsd,他都知道了。“为什么还不睡觉?”秦储避开林白舴的问题,问他。“睡不着。”林白舴笑着说。也许他的感情对于现在的秦储来说,真的是负担,他不应该说的,而是应该继续做个乖巧的小情人。他明明是在逼秦储撕开自己的伤疤。什么爱。秦储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要一次被捅一刀,冯保男秦澜成温……太多了。秦储还敢相信别人嘴里的喜欢吗?林白舴不知道,如果他是秦储,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不会接受,这才是保护自己,毕竟受了那么多次伤。林白舴心疼得无以复加,于是尽量将喜欢收起来,变得温和,“先生,你怎么……”“你还愿意喜欢我吗?”林白舴一愣,眼前都晕成了一圈圈白光。他第一次看见秦储犹豫的神情,秦储明明是游刃有余的,不论是在什么场合。他会骄傲的说“过来”或者居高临下的命令“说你爱我”,可现在秦储犹豫的问他,还愿意吗。秦储握着林白舴的肩头,“我是来找你的。”林白舴倒吸了口凉气,很迷糊的点了点头,他觉得今天的秦储好不一样。秦储心跳得也很快,得到林白舴肯定的回答,他抬头,吻住了林白舴的唇。很轻的一下,一触即分。“……我喜欢你。”秦储说。林白舴的思绪凝滞,像失去了思考能力。下一刻秦储重新吻上来,眼里蕴着泪珠,觉得释然,心脏满得要溢出来。好像连脆弱的灵魂都得到了安抚。秦储不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答应成温,他不知道如果成温不是出国前一晚和他说喜欢,他会不会答应。
后来秦储思考,很大可能是根本不会。他做不到和别人很亲密的生活在一起。以爱的名义。也许曾经有过触动,但他不会在成温面前展露脆弱。而现在面对林白舴,秦储心想。算了,无所谓了。就算没有以后,就算少年人的喜欢只能维持短暂的时间,就算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尽管这样。他也还是想要拥抱林白舴。他被秦澜的锁链栓着脖子栓了十几年,每时每刻都被锁得喘不过来气,而现在他要把锁链头交给林白舴。“……如果我生病了,你就把我锁起来。”秦储在林白舴耳畔轻声说。林白舴兀的愣住,感受到手里冰冷的触感,他低头。看到了一截如月光般的粗银链。婚礼现场林白舴的心像被那根链条锁住抽打,他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先生……”秦储把链条塞到他手里,心底忐忑的看着他。他不太正常,最拿得出手的只有钱,但目前看来林白舴并不太需要。秦储不知道要怎样补偿林白舴,毕竟和他生活,时时刻刻都得胆战心惊,就像秦澜那样。秦储忐忑不安,可林白舴把他抱进怀里,很轻的叹气。冰凉的触感落进脖颈里。是眼泪。秦储怔了一下,“哭什么?”林白舴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就看到身后的门突然开了。林曜成一边走,一边说,“兔崽子大半夜的怎么还往外跑……”秦储飞速和林白舴拉开距离,他会和林白舴的父母讲,但不是至少不是现在这个一点都不庄重的场面。林曜成看到他们俩,噎了一下,“呃……”林白舴非常幽怨的看爹一眼,“晚上好,您怎么还不睡?”林曜成语塞,觉得林白舴更想说的是“这么晚了,快点滚蛋,别打扰我”,于是父爱压过了一切,他装模作样的和秦储打了个招呼,然后合上了门。演技真烂。秦储:“……”林白舴很满意,低头去吻秦储的唇瓣。先生和冯保男一点也不一样,可他自己现在还不知道。秦储微微往后躲,用余光去看隽水园关上的门,好像觉得林曜成还在门后面偷看他们。巨大的羞耻感将秦储淹没,他刚刚才装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和林曜成打招呼,现在却抱着对方的儿子亲得难舍难分。“明……明天见。”秦储微微喘息。林白舴盯着他水润的唇瓣,“先生,我跟你回家。”秦储果断摇头,“不行。”林白舴的目光变得不可置信,“先生这么快就变心了?明明刚才还说喜欢我的。”“……”秦储抿唇,“林总看到了。”要是不回去,不知道林曜成会在心里想成什么样子,在拐对方儿子的秦储心虚,扭头就要走,“晚安。”林白舴只好松开他,笑着看他,“晚安。”藕断丝连,秦储走一步就想回头,手和唇都是麻的,一阵一阵的窜小电流,心里像在放小烟花。“先生……”“我明天来接你。”林白舴愣了一下,然后笑着低头,“好。”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