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终之战7
主物质时钟参考系下几个小时前，一道从幻界中探出的时空弦扫过主物质界主物质界太阳，恰巧被恒星的引力稍稍扭转了方向，偏转延伸进主物质界内，不可被察觉的波动汇聚成特别的信号，涌入了圣者萨克丽丝龙蛋。
早该成熟却只是引发一大堆异象，始终没有孵化动静的萨克丽丝，便在小茵的惊呼中流畅的完成破壳和颂念真名过程。
刚刚孵化出来的小萨克丽丝有着迥异于元祖龙的流线型体型和闪耀着银色的金属鳞片，即便尚处于大头宝宝的雏龙状态，也彰显着优雅美丽的姿态。
年幼的雌龙在龙蛋期间得到了精心的照料并不饥饿，破壳后也没忙着去捡食蛋壳，更没冲进那些格拉维斯提前为她准备的矿石和食物堆中大快朵颐，仅是环视一圈，和小茵对视一眼后，便迈着优雅的小步子蹭到小茵面前，做出了元祖龙不可能做出的动作。
小小的雌龙伸出细长的舌头，舔舐着小茵的爪子，将她舔的咯咯咯乱笑。
随后一道小茵能够理解的交流信号便接上了线：“父亲成功了，接下来就要靠我们了，醒来吧，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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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翁-本源跌出了交汇状态，在格拉维斯的感知中，重新凝聚出物理实体的诺翁“个体”，已然衰退成为一个可以被它理解，可以被通用模型模拟的远古传奇。
但这并不代表着格拉维斯已经取得胜利。
仅仅诺翁这么一个本源子体的模拟战斗力数值，对格拉维斯来说依旧是有些高不可攀的。
格拉维斯之前一次攻击湮灭了自己几乎所有的“装备”和“魔力”，如今套上领主贝的元素武装后，也只能维持在E^21（r）级别，诺翁的模拟数值却稳定在了e32（r）上。
祂依然是呼出一口气就能把格拉维斯泯灭的存在。
而本源现在被困在了可观测宇宙中的子体数量，就超过了10的25次方量级，每一位对于诺翁保持着绝对平衡的力量——特拉提杜尔时空逐渐平复，以格拉维斯自身为参考的空间的度量重新获得意义，诺翁那从奇异恒星牢笼中彻底解放后的人形形象，在格拉维斯的感知中，膨胀到了黄矮星级的体量，是一位真真切切的光之巨人。
即便没有完成交汇，本源也是一团靠能动分布就足以把可见宇宙拉进史瓦西半径内的鬼玩意。
格拉维斯有些莫名奇妙的阻止了本源的交汇，但它依旧看不到多少任何胜利的希望。
奇怪的是，诺翁并没有冲上来捏死如同蝼蚁的格拉维斯。
“你们赢了。”祂屹立在格拉维斯面前不到一个天文单位的地方，肆意挥洒的引力搅动着周围的光子，形成一片弯曲的假象，好似站在一颗透明巨眼中，充当着那洞察宇宙眼睛的竖瞳。
“幻界，一个废弃的实验室，居然已经被你改造成了通道，我们却始终对此毫无察觉。”
诺翁不动，格拉维斯自然也不敢主动攻击，停下来听一听本源的感叹，是无奈之举。听诺翁的意思，这一局成功翻转的关键在于幻界么？
“也是，我们的注意力始终放在你们身上，而不是位于原点中的你，即便能够俯瞰整个命运，又如何能窥探到不在命运之中的原点做出的行为呢，在踏入命运前的原点本该是毫无意义的。你还是完成了一项壮举。
奇迹……又或者是种必然？
总之，你们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但，这真的算赢了么？”
诺翁抬起头，宛若悬挂着宇宙长城景象的目光拨开了光之海，穿透到可见宇宙之中。
“你们为了这胜利，放任我们进入到本围宇宙之内，失去枷锁和踏入命运的特性，我们本身就带来了这围宇宙的终结。
你看看吧，用不了多久，可见宇宙就会完全陷入时间的逆行，所有物质都会在进缩中挤到一起，变成一片高能的混沌汤汁，然后再无尽的强子浆液中聚合为大爆炸前的奇点，你根本来不及在一切落入奇点前完成交汇，你将和我们同归于尽。
苏珀尔、茵萨尼斯、萨克丽丝、库斯塔狄博斯，哦，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人类，以及不知多少为被你藏进幻界中的家伙，被你们利用的，自愿支持着你的，这些被你用不同方法带进原点的不朽永远只能是不朽而已。
现在，它们能一点点杀死我们，却无力阻挡我们带来的坍缩，它们也将和你一同埋葬在归墟内。
这胜利对你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诺翁将目光聚焦回格拉维斯身上，脸上挂上了古怪的疑惑。
“即便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从根本上抹除万物议会的存在以获得最终的胜利，而不是摧毁此时此刻此点你的物理实体。
即便知晓我们的思维模式几乎没有在面临失败时摧毁你的物理实体泄愤的可能，你依然对这小概率事件做出了周全的准备，把自己的信息备份到一个由复数不朽者维持的信息网络中，暂时进入一个不朽不沉寂便不死的伪不朽状态……
这样不是更加来不及完成交汇么，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能够理解你愿意牺牲自己让你们获得胜利的行为，却无法理解你这种非要看着我们死在你前面的主观情绪。”
是的，现在格拉维斯已经无法被摧毁物理实体的方式杀死了。
它确实还没有完成交汇，也没成为不朽，却在刚刚那取代本源节点后的独特参考系中，连接上了一个由不朽者为基站组成的信息网络，除非杀死支撑这个网络的所有不朽者，否则根本就没法杀死格拉维斯。
而诺翁-本源甚至不清楚格拉维斯连上的不朽者信息网络由多少个不朽组成，那些不朽者又分布在什么地方……事实上，要不是诺翁自己说了一大堆，格拉维斯甚至都不知道突然冒出来一大堆不朽者。
和它主动联系的，只有小茵而已。
为了维持它临时的伪不朽状态，不朽者们充当了基站，与格拉维斯进行远程交互，很容易让不朽信息对其造成污染，所以大家都保持着沉默。
格拉维斯想要知道更多，除了从诺翁口中听到些只言片语外，就只能等这些支撑着它的不朽者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