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霖在这一刻感觉到熟悉的空虚感和孤独感。
那种原始的,需要被填补空缺的冲动,终于在沉寂了一个多月后的今天卷土重来。
她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
是时候重新开始,寻找一段新的关系了。
这个念头才出现,原本驶在主路上的一辆车忽然减速靠边,在她面前停下。
车窗降下,纪与辞带着不确定的声音传来:“初霖?真的是你。”
月初霖冲他笑笑,和先前一样打招呼:“纪总,真巧。”
临停处,纪与辞没下车,依然坐在驾驶座上,隔着一张副驾驶的距离和她说话。
“今天出去办了点事,我刚从郊区回来。你呢?和朋友来玩?”
“和朋友过来喝酒,正准备回去呢。”
纪与辞笑了,指着副驾驶冲她示意:“要不我送你回去?正好顺路。”
月初霖不知道他口中的“顺路”到底有多顺,他似乎连她家的具体方位都不知道。
可她没有拒绝,而是顺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是成年男女之间不必言明的信号。
纪与辞也是万花丛中过的情场老手,自然敏锐地捕捉到了。
车速被压得有些缓慢,在车辆稀少的宽阔道路上显得有些突兀。
月初霖并不催促。
纪与辞从后视镜里观察一眼她的反应,伸手摁下车载音响的按钮。
《partirler》,法语歌,曲调轻快洒脱。
车厢内的气氛也被调适得恰到好处。
“初霖,我能不能拜托你件事?”纪与辞用一种有些为难的语气道。
“什么事?”
“私下的时候,能不能别叫我纪总?像以前一样,叫我与辞,或者阿辞,行吗?”
这是又进一步的试探。
月初霖感觉到了,便也顺水推舟。
“好,以后还是叫你与辞。”
得到期待中的回应,纪与辞松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逐渐恢复过去面对她时,绅士体贴,又不乏亲昵暧昧的态度。
一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夜晚的时间变得悠长愉悦。
月初霖甚至觉得,如果纪与辞这时候没将她送回家,而是找了一家酒店停下来,她也不会拒绝。
照他四年前的性子,他很可能会这么做。
可他并没有。
车缓缓在小区门口停下的时候,月初霖居然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