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低,被窗外的焰火声盖住,听不清楚。
郁驰越却听见了,目光闪动,深深凝视着她。
“霖霖,新年快乐。”我的心愿,就是你能余生安好啊。
飞往巴黎的机票定在三天后。
月初霖开始每天收拾一些行李,两至二十四寸的大箱子,就这样一点一点被填满。
郁驰越看着她收拾,目光沉沉,却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每个夜里,对她的索取越来越激烈。
最后一个夜晚,两个人抱在一起,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月初霖忽然开口,打破沉默的黑暗。
“明天不用送我,让我自己走吧。”
抱着她的双臂蓦然收紧,好像是个下意识的动作,她被勒得呼吸一窒,却并没有推开他。
又过了好久,身上的力量渐渐放松。
“好。”
第二天一早,月初霖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空无一人。
郁驰越趁天还没亮时,先一步离开,只在厨房留下做好的三明治。
大约谁也不愿意面对分别。
月初霖在屋里呆站了许久,才坐到餐桌边,将三明治一口一口吃完。
临走的时候,她推着两只笨重的行李箱,回头再望一眼房子。
仿佛还能想起第一次来这儿时,郁驰越孤零零坐在沙发上的样子。
那时候,这套房子冷冰冰的毫无人气,现在,每一个角落都充满温馨的气息。
除了当时带过来的衣服和日常用品,她没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
“再见。”
月初霖在心里默念一声,转身离开。
才是上午九点,航班时间是晚上八点,她当然没有直奔机场。小区门口的马路边,停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一身西装的司机看见她出现,连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中。
“月小姐,储先生已经在等您了。”
郁家老宅中,郁驰越将文件袋里的东西取出来,摊开在郁启鸿面前。
郁启鸿起初只是微微皱眉,可等看到文件里的内容后,立刻变了脸色。
“你!这些东西,你是什么时候弄的!”
郁驰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道:“你不必追究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你只要知道,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我手里还有更多,足够拖整个森和下水。”
哪个公司、哪个家族没有一点儿弱点?像森和这样的大公司,看似庞大而无懈可击,实则不然。
从回国的那一刻起,他就料到终会有这么一天,大不了就是让自己的大半东西也付之一炬。
“你这个逆子!”郁启鸿捏着文件的手颤抖不已,似乎恨不能立刻将东西摔到他脸上,“这是你爷爷奶奶一辈子的心血,你敢就这么糟蹋!你连你自己的那份都不要了吗?”
“我说过的,要看看到底是谁舍不下这金山银山,一辈子的心血如何?你现在这样,难道就对得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