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野洲脸上恢复了血色,看着吕儒律笑了:“不错,演技有提升,有我的百分之十了,律哥好棒。”
楚城:“……算了,当我在放屁。”他看明白了,哪怕律哥成为了一只惊天大沙雕,在段野洲眼中怕不是也是一只小可爱。
吕儒律倒不完全是在演,高温停电确实要人命。即便躺在**什么都不干,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血条在以每小时一小格的速度缓慢下降。
段野洲想带他出去住酒店,可辅导员又在群里让大家稍安勿躁,还用今晚可能会查寝暗搓搓地威胁。权衡再三后,吕儒律决定相信学校的电工,并在精神上给于他们强烈的支持。
天渐渐暗了下来,段野洲借着残阳的光辉开始拆快递。吕儒律趴在**,脑袋伸出床外,状似一条晒干的咸鱼。他看着段野洲拆出来一个又一个昂贵的奢侈品,其中包括两套夏装,一双球鞋,一块手表和一个钱包。
吕儒律问:“你妈寄给你的?”
段野洲点了点头。
吕儒律眨了眨眼:“又来。”
自从段野洲在全国游泳大赛夺冠后,他爸妈就突然找回了对儿子的爱。段妈隔三差五地寄东西来,上次还打电话来邀请段野洲去澳洲过暑假,被段野洲一口回绝。段爸更绝,让秘书来了趟学校,给段野洲塞了一把豪车的钥匙。
得到荣誉的段野洲,似乎又成了父母的骄傲。可惜,段野洲已经不在乎了。
吕儒律热得有气无力:“你想去澳洲过暑假,我可以陪你。但我们如果再去露营,打开帐篷看到的就不是瑜伽蛇,而是袋鼠了。”
“袋鼠好可怕。”段野洲把众多奢侈品随手往角落一堆,“我要去LV车行打工。”
“好主意,”吕儒律拿起一旁的电竞比赛的周边扇子给段野洲扇风,“但你要先保证自己今晚不被热死。”
段野洲在床边坐下,握住吕儒律的手腕,说:“律哥,心静自然凉。你不能总想着没空调好热好热你要热死了,你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
吕儒律反手抓住段野洲腿上的运动腿环,虚弱地问:“怎么转移?我手机都快没电了。”
段野洲道:“你可以和我玩游戏。”
吕儒律沉吟:“所以,有什么是停电了我们也能玩的游戏?”
段野洲也沉吟:“所以,有什么是停电了我们也能玩得很快乐的游戏?”
他们在昏暗中默默对视了几秒。
吕儒律开口道:“看来,我们别无选择,只能……”
两人同时发声——
段野洲:“上床。”
吕儒律:“背单词。”
段野洲顿了顿,问:“你是神经病吗。”
吕儒律笑道:“那我不是想着你下学期要考四六级么。”
“我不要背单词,背单词不会使我快乐,但和你上床会。”
“行行行,上上上,就当打发时间吧。”吕儒律坐了起来,“让我们一件件地脱下衣服,叠整齐放到一边,被子也顺便叠一下……”
段野洲问:“为什么突然要叠被子?律哥不是坚定的‘不叠被子教’吗?”
吕儒律认真地说:“这样我们万一在中途热死了,会死得体面一些。”
段野洲:“。”
天彻底暗下来,炽热的阳光散去,夜晚的微风带来丝丝凉意。为了感觉到这份凉意,他们没有关窗,这导致楼下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吕儒律的耳朵。
男生们在停电的宿舍热得待不下去,纷纷来到寝室楼下乘凉。吕儒律能听到打游戏的声音,三五成群吹牛逼的声音,还有几乎被淹没的蛙声和蝉鸣。
这才应该是男大学生在夏日夜晚正确的打开方式。而他却埋在段野洲颈间,呼吸的气息刚好洒在段野洲的喉结上。
好烦啊,楼下怎么那么热闹,声音大得让他有了一种置身于公共场合的错觉,以至于他的敏感指数猛增,羞耻到脚趾都在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