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摸上錶带,迟疑着开口:「你是说哪件事?」
沈渡:「……」
怎么,还有很多件?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秦弋已经死了快上千次了。
「还哪条!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我就说你是骗子吧,还不承认!」沈渡吼道。
秦弋被吼得一懵,但心甘情愿。
不是他不愿意说,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但不说肯定是不行,於是他只能试探着开口:「是厨房那次?」
厨房能有什么事。
沈渡一下想起来,那次他提出和秦弋一起拼饭,自己第一次洗碗,弄的厨房到处都是水,秦弋给他栓围裙,问他「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会怎样」。
当时沈渡心里其实是有答案的,但是没敢確定。
见他表情不对,下一秒,秦弋又道:「还是你让我摸你那次?」
那次沈渡也记得,秦弋跟他说,他摸小男生一般都摸那种地方……所以这句话是假的,他没摸过小男生那里?不对,这不是重点!
「亦或者是阳台晾內裤那次?」
晾內裤也是故意骗他的!?说来也奇怪,过去这么久了,沈渡居然还神奇地记得那条內裤的样子,甚至连它是什么牌子都有印象。
他想得专心,完全没注意到秦弋已经在他旁边坐下,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又或者说是跟你和你朋友在街上遇见那次?」
是去密室逃脱那次。
他就说秦弋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那里,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好啊!你骗——啊!」
不待沈渡说完,秦弋忽然饿虎扑食般地将他扑倒在沙发上,惹得沈渡惊叫一声。
沙发弹性很好,两人胸膛贴着胸膛弹了一下,秦弋手护在沈渡后脑勺,膝盖挤进他的腿间,呈一个半跪的姿势。
沈渡剩下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秦弋抽出放在他脑后的手撑在沙发上,另一只手将男生额前的碎发拨至脑后,眼底笑意深深。
「非要听我说这些,还听吗,想听我就继续。」
「我以为,这些你都知道的。」秦弋手顺着落到他耳后,没忍住捏了捏那软软的耳骨,身下的人很给面子的颤了一下。
「硬要说起来,也不算骗人吧?」
秦弋说的没错,这些沈渡都是知道的,包括他自己干的那些事,秦弋也都知道。他们俩心照不宣,一拍即合。
但这都不是沈渡想听的。
不是。
沈渡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极为纯真乖巧,睫毛撩动着日光,在下眼瞼处打下一片阴影。
他伸出手,摸上秦弋的脸,轻声开口:「秦老板。」
那尾音黏糊,像含了糖、淬了蜜,直听得人心臟软软。秦弋只在梦中听过沈渡这么叫他,虽然脑海里第一时间响起了警铃,但他还是甘愿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