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先生请坐。”
沈确引古琉熙坐在院子里,语气平和道:“古先生也是为了人拐子而来?”
古琉熙一进来就注意到了沈确,十三岁的少年,眼神清澈,气质尔雅,哪怕穿的寒酸也依旧不卑不亢,心性不错。
“并非如此,我家小娘子承蒙阁下相救,阿郎特备薄礼,还请不要推辞。”
古琉熙递过去一枚信封。
沈确看着古琉熙手上的信封,拒绝道:“我并没有做什么,任谁见了都会这样,古先生还是收回去吧。”
古琉熙笑道:“沈郎君不看看是什么吗?”
沈确摇摇头,既然并不打算收下,何必再看。
李璧华端着两只茶碗和一壶热水过来,把碗放在桌上二人面前,倒了两碗水。
“古先生,家里只有水,还请不要嫌弃。”
古琉熙笑笑,脸上神色不变:“劳烦娘子了。”
李璧华笑笑,她本来在洗衣裳,现在不好继续,只能把水壶放回炉子,在灶前看火,余光悄悄的注意着他们。
古琉熙并不在意,他把信封放在桌上向沈确推去,语气诚恳:“沈郎君,还是看看再做决定吧!就当帮在下个忙,能向我家阿郎交代。”
沈确这才拿起来,信封并没有糊口,里面只有两张纸。
等看清楚,沈确不可置信地望向古琉熙:“古先生主家好大的手笔。”
一张是二百两银票,一张是国子监的荐函,有了这些,他完全可以在京城把学业上完。
古琉熙淡笑不语,仿佛认定沈确会收下。
沈确把东西塞回信封,推到古琉熙面前。
“古先生,恕在下不能接受,这太贵重了。”
李璧华对沈确的脸色看的清楚,想着应该是不少银子,有些不舍,但她相信儿子的判断,并不作声。
古琉熙眼里赞赏之色更加明显,态度愈发谦和。
“沈郎君救了我家小娘子就如同救我阿郎一家,这都是应当的。阿郎也希望沈郎君日后前途似锦,能够光耀门楣。”
沈确态度依旧坚决:“古先生主家太过客气了,无功不受禄。”
“并非如此,”古琉熙继续道,“我家阿郎希望沈郎君收下这些,主要是为了安心。”
心安!沈确微微一僵,那小娘子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值得如此大手笔的封口费。那只怕是不得不收了。
“还请古先生明示。”
古琉熙笑着,眼底却没有笑意。
“想来沈郎君课业繁重,昨日刻苦读书,什么都未曾发生。”
这是为了那小娘子的名声着想?沈确觉得大可不必,那小娘子年岁尚小,且事情发生不过半个时辰,怎用得着如此。
沈确垂眸:“我昨日的确不曾出门。”
古琉熙眼里有了笑意,他就喜欢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