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朗,朕想听实话,可如今嘛,总有些人不想让朕听到实话,弘暄事本就多,弘参今年的任务是压着弘丰成亲,弘丰今年必须得找个媳妇儿,弘历这小子要出海,德儿又要跟着他九伯弄股票,朕想来想去,这事只有交给你做才放心…”敦庆帝道,“朕会再给你派几个宗室子弟帮你,这差事,你必须得给朕办好了,是怎么样的,就给朕如实汇报,然后再想想有什么好对策,记住了,国库如今拨不出钱来,只有打慈善会的主意,而慈善会也不富裕,所以,对策不光得好,还必须得可行,否则就一文不值…”
雅朗思忖了一会儿,还是推荐了两个人给敦庆帝。
敦庆帝冷言道,“怎么,你要抗旨?真当你这铁帽子王朕奈何你不得?”
雅朗忙跪下了,“皇上,臣已是一废人…”
“废人?等你见了伤残将士再来给朕说你是废人!”敦庆帝火了,“真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先访访京郊的吧,然后再往远处走,就这么定了!”
然后便拉着欲言又止的皇后走了。
当天晚上,宫里的旨意就下达到了庄亲王府。
弘历等人皆没闹腾,雅朗是该被逼一逼了。
马喀塔还专程进宫给皇后谢恩,“额娘和弟妹也想来的,我将她们劝住了,如今还是在家劝弟弟为好,等弟弟开始办差了,她们再进宫谢恩,想来皇上皇后也不会怪罪的…”
皇后则是叮嘱着雅朗身边的小厮一定要严格挑选,还道,“虽然不知皇上给雅朗派的是哪几个宗室子弟,但想来都是懂事的,不过,事无巨细,万事总有遗漏之处,因此,雅朗贴身伺候的人一定要安排妥当,如果有人冲雅朗阴阳怪气,那贴身伺候的人必须得报给老福晋知晓,不能藏着掩着…”
马喀塔谢完恩后,就叫老公去打探给雅朗配的助手了,一个是十四王爷的长子长孙十六岁的永信,另一个则是简亲王十三岁的八阿哥永翰。
于是,马喀塔就请了这两人过府,嘱咐了他们一些话后,建议他们先去房山调查。
而雅朗那边虽然再不情愿,也只能接旨,但抵触情绪还是有的,只和永信和永翰见了一面,对他们选的第一个调研地点并无异议,因为雅朗压根就不想管,十八出京也是永信和永翰的提议。
马喀塔得了信后,便立即奔赴房山,找唐烨来了。
简单的给唐烨叙述了一下雅朗的差事后,马喀塔方道,“李娘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唆使永信和永翰先选房山嘛?”
唐烨心中有些微怒,你人都特意找上来了,傻子也猜得到啊,可是,雅朗在房山办差,自己难道还得天天跟着他不成?“恕我愚钝,福晋的用意,实在是让人猜不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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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喀塔淡淡的笑了笑,没立马回答。
唐烨也不开口,就那么静静的等着。
须臾,却见马喀塔站了起来,唐烨不知所以,但身体也急忙跟着做出反应。
唐烨刚刚站起,马喀塔就冲唐烨福了下去,“虽知是不情之请,却还是厚脸来了,实在不好意思请你莫怪,只能请你多多担待…”
唐烨忙扶起马喀塔,“福晋可折杀我了…”将马喀塔扶到座位上,“福晋有什么吩咐只管交代就是,若我能做到,一定不会推却。”
“你也坐吧,”马喀塔不好意思的对唐烨笑道,“说来我这辈子还没怎么正儿八经的求过人呢,不瞒你说,就是我去求皇后,基本上也是在嘻嘻哈哈中求的,而且到目前为止,都是一求一个准儿,今儿来求你,我硬是不知该怎么起头,我倒不是给你说我在皇后面前多有面子,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若哪里做得不对,你多担待些,我求人真的没什么经验…”
“福晋言重了…”唐烨道。
马喀塔微微笑了笑,“阿玛老年才得了我和弟弟两孩子,那真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娇纵得很,有人给阿玛说,孩子太惯了,日后一定会败家的,阿玛却振振有词说,弘暄就是惯出来的,喔,当时皇上还不是太子呢,所以阿玛就直呼了当今太子的名讳…”
唐烨微微颔首,“喔。”
马喀塔陷入到了回忆了,一脸的幸福,“不过,因为是老年得子,所以阿玛对弟弟看得也紧,稍有危险的事都不要他去做,连骑马都不准他学呢,还说当今太子也是回京后才开始学骑马的。喔,对了,阿玛连宗学都不怎么让弟弟去的,生怕在宗学里磕着碰着了。我和额娘一起去赴宴,额娘是绝对不会让我离开她视线半步的,京里各府的人见了我和弟弟都是绕着走,生怕我们掉了一根头发,阿玛额娘就会栽到他们头上去…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当时就算是当今圣上怕也害怕四爷他们和弟弟打起来呢…”
这点唐烨倒是很理解,敦庆帝再牛。怕也不好意思和老来得子的老庄亲王为了独苗苗大干一场。
“我和弟弟一直被阿玛额娘护得很好,”马喀塔的声音渐渐低沉起来,“后来阿玛去了,弟弟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给额娘说,他会将府里撑起来,请额娘放心,他绝对不会辱没了庄亲王这三个字…”
“本以为弟弟会自此辛苦起来。但幸得太上皇、皇上垂怜,朝中倒也没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欺负我们,”马喀塔道。“弟弟这些年来倒也是顺风顺水,朝中差事干得不错,府里小阿哥小格格也接连出生,府里府外都没什么让他操心的事,要说弟弟这辈子真正担心过什么,那就只有我的婚事了,可幸得皇上皇后垂怜,弟弟想过的各种法子都没用上,皇上就给我指了门好亲事…”说到这,马喀塔嘴角微微翘起。“你不知道,当时弟弟给我说,‘姐姐,如果要你去蒙古吃沙子,我就安排人带你偷偷溜出京去,天大的祸事我来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