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正解。”玉心放下茶杯，遮住一只眼打量着她，忽而问了句，“你知道我这只眼睛为么是白色吗？”
方落月摇摇头，雷骨扇始终没离手。
“因为凤清给我下了蛊，我将一颗真心送过去，她却给我下蛊，把我当成狗一样使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当着我的面和其他男人厮混！”玉心脸上满是憎恨。
“我和她相识十三载，自从她给我下了蛊，我就不得不对她卑躬屈膝，承受蛊毒带来的痛苦，这份屈辱我已经受够了！”
方落月挑挑眉：“你把我引到这里是想和我合作？”
玉心点头：“我这次来姜国，就是为了了结凤清，这炉中困着第六具和第七具煞，是一对子母煞，凤清准备下在姜国皇帝身上，操控他让位，我趁着煞还没成，拿出来交给你，这就是我和你合作的诚意。”
方落月狐疑审视他：“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给我下套？”
“我只想让凤清尝尝被背叛的滋味，你可用任何方法试探我，只要你想得出来，我都接受。”玉心直视方落月，神色坦荡。
方落月想了片刻，扔出一粒药丸：“吃下这个。”
玉心隔空接住，毫不犹豫咽下：“吃下这个，我如果骗你就会立刻毙命？”
方落月摇头：“不会丧命，但会让你心脉紊乱，只要弹琴就会剧痛难忍，等成功除了凤清，我再给你解药。”
玉心一愣，随后笑了：“还真是不能小瞧你，上来就抓住了我的软肋。”
他爱琴如命，让他好端端活着却弹不了琴，比取了他的命更难受。
“接着。”玉心将香炉和一曲谱扔向她，“你嫂嫂被我用琴音移了五脏，只要找个通音律的弹这首曲子给她听，就能恢复如初。”
方落月伸手接住曲谱和香炉，用符封住炉中散发的煞气，深深看了眼玉心：“你和我合作，就不怕我除了凤清再抓你？”
玉心抚摸着手边的琴，眉目淡然：“你怎知凤清死后，我会独活？”
方落月愕然，许久问了一句：“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付出生命？”
“她不值得，但是我的爱值得。”玉心奏了下琴弦，心脏一阵绞痛，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爱凤清，爱到恨里生出血肉，如果活着不能完全占有她，那就一同共赴黄泉。
琴音还在继续，玉心吐出的血更多，手指却仍旧流连琴弦上：“我是个偏执的人，不要试图从我身上找到问题的答案，你心中的疑问，只有你自己才能解。”
方落月心里五味杂陈，拿着香炉转身离开。
“天圣国太子想一并拿下齐国和姜国，你的父亲和五弟却打得齐国连连败退，不日就要班师回朝，凤清已经没什么耐心了，暗中调动凤羽军进京，这几天就会动手。”
方落月脚步一顿，点了下头，扔了刚才药丸的解药过去。
回了尤府，她将曲谱交出去，尤尚书半信半疑，找了善音律的婢子一弹，尤芳吟果然好转，清醒之后抱着方骅低声啜泣。
“骅郎，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方骅亦是眼眶发红，紧紧抱住她：“多亏月月救了你。”
尤芳吟顿时要下床给方落月磕头道谢，一次两次三次，她欠方落月的人情太多了。
方落月连连摆手，嘱咐她好好休养，三日后大婚一定要当最漂亮的新娘子。
离开尤府，她拿着香炉进宫，和皇帝商讨了将近一夜，随后踏着夜色去了将军府。
三两下甩去鞋袜，爬上齐骁寒的床，自后拥住他：“齐骁寒，性命和爱，你更看重哪一个？”